说到接下来要屠杀北国士兵,暖宝面不改色,表现得极其轻松。
可上官子越并不觉得暖宝狠毒。
暖宝想做什么,他都很乐意陪着。
更何况,北国都已经杀到暖宝家门口了,难道他还要劝暖宝得饶人处且饶人吗?
只是这一场比赛,恐怕是没法进行的。
上官子越把刚剥好的花生米递过来,提醒道:“你不是已经答应过阿豹,让它上场吗?
季家军就那么点人头,咱们俩再加入的话,恐怕不够分啊。”
“呃……”
暖宝有点尴尬。
确实,她答应过阿豹的,阿豹这几天也一直在询问她,究竟什么时候可以出手。
每次她都说快了快了,等能出手时,一定让阿豹上场。
结果,现在一激动,她又把阿豹给忘了。
“我这不是怕阿豹辛苦嘛,想帮一帮她。”
暖宝随意扯了个借口,又道:“主要是北国那边回的消息太气人了,他们居然说我们无理!
阿越,你虽然不是蜀国人,但也没少吃我们蜀国的大米,北国都这样气人了,你能忍?”
“确实不能忍。”
上官子越继续给暖宝投喂花生米:“不过做人要言而有信,答应过阿豹的事情你得做到。”
说完,想了想又道:“你若想出气,不如跟阿豹商量商量,别炸他们的脑袋。
到时候,咱们把他们的头颅割下来,全部命人送去北国。”
“哇!”
暖宝一听,顿时双眸发亮,朝上官子越竖起大拇指:“三万颗头颅,若是能全部送去北国,那得多壮观啊?
阿越,你真腹黑,不过我喜欢,嘿嘿!”
说着,暖宝又转了转眼珠子:“就按你说的办,咱们把头颅留着,全给他们送去。
一部分送去北国朝堂,一部分送去他们的军营,每个军营都送一些。
我就不信,看到了那些头颅后,他们军心能不乱。”
上官子越点头:“好,还要不要吃花生米?”
“要。”
暖宝毫不犹豫应道:“这花生米真好吃,咸香咸香的。”
上官子越把剥好的花生米给暖宝,摇了摇桌上的茶壶。
见茶壶空了,又问:“茶否?”
暖宝点头:“茶!”
“陈副将。”
上官子越听言,将茶壶直接递给一旁的陈副将,说了句:“劳烦,茶。”
陈副将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呢。
——几个意思?
——这就完了?
——不是叫我过来商量军中要事儿的吗?
——就这?
——我一句话还没说呢,光看你俩剥花生吃花生了。
“陈将军。”
上官子越见陈副将呆愣愣的,又开口喊了句:“茶。”
“哦,茶。”
陈副将稍稍回魂,连忙接过茶壶:“末将这就去,马上去。”
他提着茶壶,三两步出了营帐,又跑到伙房那边接开水。
等开水接完,才算彻底反应过来。
看了看手中的茶壶,他嘀咕道:“不是,我好歹也是一个将军啊,怎么还要亲自打水泡茶咧?”
说完,又想了想方才上官子越和暖宝的对话,下意打了个冷颤。
——上官公子和郡主真不是人啊,狠而不自知。
——方才说的可是屠杀季家军的事情,屠杀啊!
——如此血腥且重大的事儿,难道不需要好好商讨商讨吗?
——怎么他俩轻轻松松的,就跟话家常一样,就把事情给定了?
——到时候怎么个围剿法?
——需要派出多少人?
——阿豹不是一只猫吗?
——神罚还会不会降临啊?
——上官公子的金龙会帮忙吗?
陈副将带着满肚子的问题,重新回到营帐里。
刚进到营帐,他就忍不住冒汗。
——好家伙。
——郡主真能吃,上官公子真能剥。
——我这一来一回怎么也有一刻钟了,你俩还在整花生米呢?
“郡主,末将觉得季家军的事情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陈副将将茶壶放下,终是把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
本以为,自己将问题抛出以后,上官子越和暖宝会稍稍严肃一些对待季家军。
可谁知,暖宝却摆摆手:“不是说季家军的粮草断了以后,都开始到附近挖野菜吃了吗?
一群不中用的东西,值得我们多派人?值得我们用神罚?值得阿越的金龙上场?
呵呵,光我家阿豹就够了,别的都不用!”
陈副将:“……”
他觉得,他们郡主真是杀人诛心啊。
季家军先是没了粮草,后来又失去了主将,前不敢攻,后不能退。
这些日子,确实只能派人在附近挖挖野菜吃,等着北国那头来救援。
可挖野菜吃是一回事儿,被人拿出来瞧不起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怎么说也是北国战功赫赫的季家军啊,居然沦落到挖野菜吃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