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朝零伸出手，将其拉上山顶。
芬格尔扶着树喘着粗气，问道：“会长大人，为什么不帮帮我。”
“你不配。”路明非找了一处岩石靠坐下来。
高山之巅，风景壮丽恢弘。站在山顶，俯瞰四周，只见群山连绵起伏，峰峦叠嶂，延绵不绝。山间云雾缭绕，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阳光透过云层洒落下来，将山峰和云海染成了金色和橙色，形成了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远处的天际线与群山相接，宛如天地之间的界限。
将至傍晚，一行人终于抵达卡塞尔学院所在的山峰，并登至山顶。
速度比路明非计算的要快很多，就目前来看，两个小时后就能回到学院了。
“芬格尔，前面有个小泉，你还记得吗？”路明非笑着问。
芬格尔憋红了脸：“我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诉你，你不配！”
“信不信我再把你的胸前打出淤青？”路明非站起身。
“来，有本事你过来。”芬格尔躲到弗拉梅尔身后：“副校长，我可是你的得意门生。”
“等昂热醒了我跟他商量下，用你换路明非。”弗拉梅尔说道。
芬格尔绝望地看着弗拉梅尔，见弗拉梅尔理都不理自己，骂道：“不玩了，没意思，我去投靠贝奥武夫。”
“那正好，当叛徒处理，大家可以吃碳烤芬格尔了。”凯撒拔出沙鹰。
大家哄笑着。
芬格尔躺在地上：“烤了我吧，人间不值得。”
“大家先休息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出发。”弗拉梅尔安排道。
大家就地寻找位置休息，压缩饼干矿泉水，简单填个肚子饱。不少人的目光在芬格尔身上扫过，似乎对碳烤芬格尔充满了兴趣。
路明非独自往前，来到那处小泉边。
他脱下鞋子，就地泡脚，颇有种“故地重游，今朝归客不似从前，故人亦不在”之感。
时至今日，青铜与火之王、大地与山之王和白王都解决了。自己没有预料之中的轻松感，反而觉得压力更大了些。
“舒服吗？”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小魔鬼走到路明非旁边，光着脚。他坐了下来，把脚伸进泉水里。
“感觉还不错。”小魔鬼自问自评。
路明非：“来的刚好，有问题问你。”
“你问吧，每次来都得回答你的问题。”小魔鬼一副很疲惫的模样。
“白王的龙骨十字被谁偷走的？”
“奥丁。”小魔鬼叹气道：“那时他刚吞噬完尼奥尔德，实力不在巅峰。如果那个时候你拼尽全力，或许可以拿下他和那个混血种君王。”
路明非沉默着。
“哥哥，你又错过了一次机会，一次提前终结一切的机会。你怕死了哦！”小魔鬼歪着头看着路明非。
“那时我的状态……没有十足的把握拿下他们，而且我不敢赌那是否是奥丁。”路明非问：“为什么那个时候不出现，提醒我？”
“我也很忙的，本体出了很大的状况，你的老爸又一次用我的身体稳固尼伯龙根。现在的避难所固若金汤，可不是耶梦加得的那个尼伯龙根能比的。”
小魔鬼的脚底冒出黑色的污垢，将水染得漆黑。
路明非赶紧抬脚：“喂，泡脚就好好泡脚，别恶心我。”
“这不是我自愿的，我的状态越来越差了，连维持须弥都有些勉强。你没看到吗？变成黑色的不只是泉水。”
四周的土地和树木也在被染黑。
“所以，你想做什么？”路明非问。
“交换吗？”小魔鬼的双眼没有了以前的光泽：“你那个老爸也得知了昂热的情况，他认为昂热已经没有履行契约的能力，而我……也没什么存在的必要。”
“原来如此，不过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应该不足以容纳全部的权柄。”
“可以强行容纳，不过……最后你身体里剩下的那个意识，极大概率是你自己。”
“那你呢？”
小魔鬼看着周围蔓延的黑色：“不是还有小部分的概率吗？如果我失败了……那就失败呗，大不了让你完成我的夙愿嘛，为我复仇，哥哥。”
路明非看着小魔鬼那副无奈的神情，心底有些难受。
“第二次看到你这副模样。”
小魔鬼耸了耸肩：“有些东西无法避免，前世今生，过程不同结果相同。”
路明非说道：“前世你的无奈是因为担心我做傻事，连你都无法阻拦的傻事。”
“我也不是全知全能的神啊……尽管我一直以这个身份自居。”
两人陷入良久的沉默。
“所以，交换吗？”小魔鬼又问了一次，此时连天空都有大半变成黑色：“这次的须弥快要结束了。”
“不了，等我救活校长。”
“昂热是疯子，他把自己当做饵料，钓出了所有人。并以身为棋，胜天半子。这次不管结局如何，他都是赢的。反倒是你，你们想赢很简单，但你们赢了，你就输了。”
“我无所谓了，暴露与否并不重要。”
“哥哥，为什么不愿意交换？”小魔鬼笑着问：“是不想让我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