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炭治郎的这一句大吼,大好战机白白流失。
“天啊!”
除去少数几个人,魔道那边大部分是笑得腰都直不起了,仙道一方则感到窒息无比,就像整个人被水包围了一样,呼吸不上来。
白子画深深地吸气,好险没让自己的表情出现崩溃。
轩辕朗一直知道炭治郎这孩子思想单纯,没有坏心眼,但是这也耿直过头了吧!狠狠一拍桌子,他都想破口大骂了:“这个时候为什么要这么正直!!”
能赢不就行了吗!
你喊什么喊!偷偷砍了不就行了吗!
“这下好了!天晓得还要打到什么时候!”
“什么人啊??”魔君杀阡陌都惊呆了,他真搞不懂炭治郎的思维方式:“怎么会有人在偷袭的时候大喊我要砍你头?!”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蠢货?!
“真是一次完美无比的偷袭!”魔界妖人茈萸差点没把脸笑烂:“哎,”抛却过往的偏仇恨与别的什么,她拉长自己绿色的手臂,扯了扯远处一位白衣道长的衣角:“你们正道都这样吗?”
白衣道长:“………”
听见声音的其他人:“………”
什么也没说,他们默默地别过头,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绝望”,整个一大写的“自闭”。
作为旁观者他们还能乐呵呵又或者哭笑不得地看着,花千骨和富冈义勇的心情可就难以用语言来描述了。
可事已至此,再责怪也无济于事,他们连忙要上前帮忙,试图把“错误”纠正。
{他居然在吃了我刚刚那一招之后,还能完完整整的活着!}老实说,看见持刀而来的炭治郎时,猗窝座是诧异的。
他那终式波及范围极广,前后、左右、上下,无一处被遗漏。
袭向花千骨和富冈义勇的被他们联手解决,可其他方向的拳劲却无人阻挡,那攻击,稍微挨上一点就足以把人打成一摊肉泥,而炭治郎居然还活得好好的!
{不,}困惑与诧异没能困住猗窝座太久,转念一想,他镇定了下去:{没必要担心。}
毕竟任何攻击都逃不过他那招破坏杀·罗针的感知。
几百年来,总是如此的。
{对方所释放出的强大斗气,只会使我的术式反应更加迅速!}
{……嗯?}这般念叨着,再仔细一瞧炭治郎,猗窝座忽然又顿住了:{…这诡异的气息是怎么回事?}
{这家伙就好像突然变成了什么其他的生物一样。}
有斗气,敌人的攻击就无法瞒过他的感知,可是———{他的斗气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事实上,猗窝座又一次略过了花千骨。就像略过一块石头、一棵草、一阵风一样。
谁会对天上飘着的云起防备之心呢?
炭治郎把自己的气息藏匿了起来,花千骨就将自己的气息隐入了自然之中,所以猗窝座没有留给她半个眼神。
被他盯着的炭治郎神色淡淡,他什么也不说,也没有流露出任何憎恨与狠戾,仿佛自己不是在看杀死敬爱前辈的恶鬼一般。
他不声不响地慢慢抬刀,迈腿。
{冷静!}猗窝座有感不妙:{要来了!}
不,不是要来了。是已经来了。
{火之神神乐。}
根本就不必花千骨和富冈义勇出手援助,炭治郎翻身腾空,将安着火焰纹刀镡的日轮刀在半空中圆抡出以烈焰构成的流畅的弧线。
【呼——!】
炽热纯净的朱红色火焰仿佛破晓的曙光,明亮得近乎刺眼,把昏暗的地下照得亮堂堂一片,黑暗被驱散,邪恶无处遁形。
高温穿过皮肤,恍惚中让人以为要将骨头都烧得化掉,连血管中流淌的每一滴血液都灼干。
此招有一个分外恰当的名字————{斜阳转身。}
修仙界中,无语望天的一群人糟糕情绪霎时清空。
“砍过去了…”在落叶可闻的寂静里,有人用迟疑的语气问道:“吧?”
这火焰,分明平滑顺利地从上弦鬼的脖颈中划了过去。
“即使没有从背后出手,炭治郎也成功击杀了猗窝座,是吗?”
不错。
炭治郎成功了。
那是很快的一招,在斑纹与通透的加持下,缠着火焰的日轮刀毫无阻碍地斩过了猗窝座的脖颈,而猗窝座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血液就迸了出来,淅淅沥沥,撒了满地。
{这不…可能…}
猗窝座傻在了原地:{这几百年来,我从未亲眼见到过像他这样毫无半点斗气的人类。}
{即便是婴儿也会散发出些许斗气。}
哪怕他们刚刚出生,孱弱得连站起都做不到,只会躺在被褥中嗷嗷大哭。
{但这家伙身上的斗气却在刚刚那一瞬间彻底消失了。}
弯曲缠绕的树干,翠绿欲滴的叶子,一株异常古朴的绿植代替了赫发少年,静静地伫立在恶鬼面前。
用于掌控战局的术式的罗针毫无反应。
{为什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百思不得其解之下,猗窝座陷入了短暂的混乱:{但这应该并不算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