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心里门清,他并没有管欧阳敏儿的狡辩之词,而是低头示意祁澈继续往下说。
祁澈蓦地收住呼之欲出的“静”字。
他快速在脑海过了一遍利弊,如今欧阳敏儿谋害嫡姐可谓是证据确凿了。
他若说是静儿,岂不是被父王认为自己在包庇敏儿,从而引得父王的更加不喜。
更何况敏儿本身也不冤枉,若不是她使计,后来的这些事也就不会发生的。
于是,他毫不犹豫改了口供:“是欧阳敏儿陷害儿臣和静儿的,望父王明察。”
欧阳敏儿没想到祁澈会出卖自己,她心里已然在破口大骂,面上却一片灰败,只见她伤心欲绝地控诉祁澈:
“澈哥哥,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怎么也帮着她人污蔑敏儿呢,明明是姐姐将你我二人弄晕的,你怎么能,怎么能偏帮姐姐呢,呜呜呜……”
哭到伤心处,她隐晦地瞪了欧阳静和祁澈一眼。
既然今日她逃脱不了责罚,那就谁也别想好过。
大不了鱼死网破!
“你在胡说什么!”祁澈生怕被她拉下水,大声喝止欧阳敏儿。
欧阳静神色莫名地看着这两人,前世他们不是情比金坚吗。
亏她刚刚都做好被祁澈供出来的准备了。
一想到刚刚听到祁澈喊得是欧阳敏儿的名字,她的心里说不讶异是不可能的。
同时,她也忽视不了内心深处因为被他维护而产生的雀跃之情。
兴许她这辈子可以相信祁澈呢?
欧阳静在不知不觉中也动摇了心中是否报复祁澈的天平。
“回陛下,敏儿一向顽劣,过去便屡次陷害臣女,只怕这一次也是她陷害臣女的把戏。”
祸水都要引到自己身上来了,欧阳静自然也该反击了。
反正只要陛下下令彻查,过去欧阳敏儿陷害自己的事就无所遁形了。
“陛下别相信姐姐说的话!”欧阳敏儿似乎也想起过去自己做的事,她着急忙慌道。
一时间,嫡女不卑不亢,谈吐清晰的,反而庶女哭哭啼啼,说话颠三倒四的。
明眼人一瞧,也更加相信欧阳静的说词。
更别说这里还有他人的供词,更是证明是欧阳敏儿所为。
事实如今可谓是一清二楚了,就算欧阳敏儿狡辩推脱,在场的大臣都是官场里混的人精,谁不是轻易就看穿她的小心思。
只怕这小姑娘故意带人污嫡姐清白,又妄想攀上三殿下,才故意整得这出戏。
没想到侯府的庶出二小姐小小年纪,心肠就如此歹毒。
宣平侯眼见局面彻底无法扭转了,为了爱女,他也顾不上面子了,朝皇上又行了个跪拜礼,恳求道:
“陛下,老臣的小女向来乖巧懂事,最是心地善良了,定是受贼人蛊惑的,望陛下看在老臣这么多年为朝廷鞠躬尽瘁,从轻发落小女。”
皇上轻轻叹了声。
宣平侯都出来求情了,看在他的面子上,罢了。
……
温柔和祁夙过来的时候已然不见皇上的身影。
再看看地上跪倒的一片朝臣,看来陛下这是刚走没多久。
从朝臣们小声的议论声中,温柔大致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
欧阳静和上一世一样,被封为祁澈的正妃,大婚定为下月初八。
至于欧阳敏儿不知为何竟是连侧妃的位置都没有混到,竟然是以侍妾的身份今夜就要被抬进澈王府。
啧啧啧,他们好像错过了一场好戏。
大臣们陆续离开了,宣平侯也带着欧阳静和欧阳敏儿和他们擦身而过。
欧阳静经过的时候不甘心地说了句:“你是不是很得意,终于没人和你抢夙哥哥了。”
哟哟哟哟,瞧瞧这人多大的脸才说得出这样的话,说得好像一开始想要害人的不是她似的,难怪上辈子恋爱脑死无全尸。
“呵呵。”温柔朝她又是翻白眼又是龇牙,才懒得和她多费口舌。
像欧阳静这种人,重生前就不懂得珍惜对她好的人,重生后,难道就能改变她本性上的自私吗。
这人不过是看上夙夙的太子身份,打着钟爱人的旗号,想利用夙夙替她复仇罢了。
再说,瞧她一副对祁澈余情未了的样子。
温柔只想说恋爱脑至死还是恋爱脑。
“你!”欧阳静旨在离开前膈应温柔一下,现在倒是被对方的泼猴无赖样给气到了。
“略略略。”气不死你!
媳妇在这边和人斗嘴,祁夙却从官员们零碎的只言片语中,捕捉到这场闹剧的重点——祁澈的婚事定于下月初八!
孤是他的兄长,婚事怎可落于他之后。
等会孤就让父王将他和小柔儿婚事定于下月初七。
一想到不用一个月,小柔儿就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娘子,祁夙就忍不住乐呵呵龇着两排牙笑了起来。
周围还未离开的官员差点被他白花花的两排牙给闪瞎了眼。
太子殿下莫不是吃错药了,官员们吓得纷纷加紧离开的步伐。
转眼间,院内便仅剩几个侍候的宫女。
……
三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