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进入院子开始,禾慕城就发现,这个名唤“骊若璟”的青年,表现得十分沉稳淡定,从容的模样远远超出了他这个年纪该有的。
“你……真是葑儿的夫君了?”禾慕城虽然很难接受,这侄女婿怎么一夕之间就从赵慕熹变成了眼前这位骊若璟,但是以他经商多年阅人无数的经验来看,骊若璟比起赵慕熹要出色太多了。
骊若璟给禾慕城的第一眼印象就是:这小伙很让人放心。
以往禾慕城也跟赵慕熹打过交道,但是他完全能感受到,那个赵家小子对禾岁葑这丫头根本不上心,看着她的时候眼神里甚至还有一丝鄙夷。
反观骊若璟看着禾岁葑的时候,眼神里的欢喜似乎都要溢出来了。
禾慕城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只是个谣传,可是如今他反而却觉得,骊若璟当自己的侄女婿更好。
“嗯,名份虽订下没多久,但是二伯请放心,我对葑葑心仪已久,往后余生我只对她一人好。”
往后余生,只对她一人好!
禾慕城听到这话,又是一怔,这是……此生不纳妾的意思吗?
如果真是如此,那对于禾岁葑的意义可绝对是非同一般的。
禾岁葑似乎是感受到了自家二伯的反应,转头冲着他点了点头,意思是:他的话是认真的。
禾慕城这时候看着骊若璟,那是越发顺眼了,毕竟禾岁葑是他的亲侄女儿,他当然是希望她能幸福的,而骊若璟给出的承诺是无数女子梦寐以求的啊。
“二伯既然来了,也省得我回县城之后还要找您商量了,不如咱们这就坐下来,将我跟葑葑的婚事儿商量一下?”
禾慕城一愣,明显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妥,“璟儿,你的意思是,这婚事儿你自己同我们商议?你的家中长辈呢?”
婚姻大事,怎么能让他本人来呢?这也太不像话了。
禾慕城的脸色直接沉了下去,他本以为骊若璟是个稳重的孩子,怎么这么重要的规矩都不知道呢?
“二伯,若璟的家乡离我们这里很远,所以他的婚事只能他自己做主。”
禾岁葑生怕禾慕城会不明白,赶紧出来打圆场,“而且,我爹爹都已经承认他的身份了。”
“你爹怕不是疯了吧?”禾慕城气结,脸色也越发不好看了,“难道你不知道,‘聘为妻,奔为妾’的道理?若无婚书聘礼,你……你说他凭什么擅自做主?”
禾慕城没将后面的话说出口,他也说不出口,禾家嫡女绝不可能为妾的。
禾岁葑也愣住了,她下意识地看向了骊若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二伯的话了。
因为二伯所说的并无不妥之处,若是这婚事儿得不到家中长辈的首肯,那她在骊家的身份就会变得十分尴尬了。
骊若璟握住禾岁葑的手,用眼神宽慰她不要紧张,这才看向禾慕城,淡定道,“就凭我是澄歌公子!”
“澄歌公子怎么了?就算是黄歌公子都没有!”禾慕城正在气头上,脱口而出就是这句话,突然他目光一滞,满脸惊悚地盯着骊若璟,“你说你是谁?”
“二伯,我是澄歌公子!”骊若璟又一次气定神闲地重复了一次,这一次他语速比刚才要慢了许多,“二伯觉得我可有资格?”
“你是澄歌公子?”禾慕城的脸色十分精彩,他的视线在骊若璟和禾岁葑的身上来回移动,似乎想要确认自己听见的是真的。
“二伯,爹都信了他的身份,你就放心吧。”禾岁葑虽然不知道“澄歌公子”四个字到底代表了什么,但是她清楚知道爹爹禾慕白在听见这个称呼的时候,反应有多夸张。
“你爹信了?”禾慕城又是一怔,自己的三弟素来是个稳重的,加上这件事情关系到禾岁葑的终生幸福,所以他相信禾慕白绝对不会草率做决定的。
也就是说,骊若璟这小子真的是澄歌公子?
“二伯,澄歌公子到底是什么来路啊?”禾岁葑觉得,自家二伯经商多年,肯定知道点什么,“璟哥哥不跟我说,我爹也不告诉我,我就奇了怪了,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她是嫁给骊若璟这个人,又不是他的身份,为什么父亲那么讳莫如深呢?
禾慕白:丫头啊,你爹不告诉你,是怕你知道了之后,搞不好要极度自卑啊!
“你爹没告诉你的话,二伯也就不多说了,将来时机成熟了,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禾慕城很明白,骊若璟若是个冒牌货,此刻早就已经是个尸体了,既然他敢明目张胆地自称是“澄歌公子”,而且毫发无伤地站在这里,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真的是澄歌公子。
如果骊若璟是澄歌公子,那么他的婚事确实是他自己可以做主的。
禾慕城的面色缓和了些许,现在他相信骊若璟的诚意了。
“韩家真是疯了,竟然说我们禾家别院有什么重宝,说你用重宝伤了韩新旭,简直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了。”
澄歌公子要伤人,还需要什么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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