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荒凉的深山木屋中,骊若璟陪着凤岁禾,为凤征和寒羽霜守灵三个月。
三个月中,骊若璟寸步不离地守着凤岁禾,每日里亲手为她做一日三餐,哄着她吃下去。
凤族上下得知凤岁禾成为了太古神界的界后,他们纷纷从各地赶回来,想要求得她的原谅和帮助。
他们每一个人都想离开这颗罪星,去往更加广阔的天地。
如今凤岁禾让他们看见了那绝望中的曙光。
然而,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阻挡了他们的去路,将整个荒山地域都笼罩在其中,谁也不允许打扰守灵的凤岁禾。
这一日,整个荒山下起了鹅毛大雪,冬天来了。
“阿璟,”凤岁禾今日依旧是一身粗布长裳,头上更是没有半点发饰,她那及腰秀发不过轻轻披在脑后,简简单单却依然散发出恬淡的美。
从订婚后,骊若璟就让她改了称呼,不允许她在私下场合喊他“太子殿下”或者“储君殿下”,他当时给了她好几个选择。
比如:夫君,相公,亲爱的,宝贝儿……
只要是他认为合适的,他都列入了候选,并且让凤岁禾挨个念了一遍,到最后她却冒出来一个“阿璟”……
不过也好,他的名字从她的嘴里喊出来,他听着就是很顺耳,很是舒心,她想怎么喊都随她,只要她高兴。
其实骊若璟知道,凤岁禾的心中还有一层不小的顾虑,她在担心一件事情,民间俗称的“丑媳妇儿见公婆”。
她的公婆不是寻常人,是高高在上的界皇陛下和界后娘娘,这种前所未有的压力,让凤岁禾整个人都处在莫名的紧张和焦虑当中。
“阿璟,你说父皇和母后,他们会不会喜欢我呀……”
“阿璟,我该如何打扮,才不会失礼了呢?”
“阿璟,我们晚一点去好不好,我真的很紧张……”
她几乎每天都会重复这么几句话,每次都会反复地说着。
骊若璟每次都是笑笑,然后揉着她的秀发,说了一句,“别怕,父皇和母后都想早点见到你的。他们都是这世间最好的爹娘,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凤岁禾的心中依旧是忐忑难安,因为她很清楚一件事情:民间嫁娶,都是媒人上门,双方父母共同订下婚契,约定日子成婚的。
可是这一切,都只是骊若璟的一个人完成的,他的父母并没有出现在这里,凤岁禾的心中充满了不确定性。
她有时候甚至在想,那个法旨是不是骊若璟自己捯饬出来的呢?
聘为妻,奔为妾……
只有三媒六聘,花轿进门,才是正妻,她这样简简单单的,真的算是正妻吗?
为什么她总是有种跟他私奔的感觉呢?
后来,凤岁禾终于没有忍住自己心中的困惑,她说了出来,并且很是严肃地敲打骊若璟一番,“如果将来回了界皇殿,父皇母后都对这桩婚事不知情,我绝对饶不了你!”
骊若璟心里那个委屈啊,自己好歹等了那么久,已经背了一个“纳妾”的黑锅,如今又加上一个“骗婚”的罪名,他可真是跳进星河都洗不清了。
虽说骊家家训:媳妇儿扔的黑锅,再黑都得背,可是这锅的数量多了,他总觉得不是事儿啊。
于是,他必须要为自己抗争一次。
“父皇说了,这些事情他另有安排,只让我将你带回去就是了。再说了,若是以后证明我被你冤枉得这么惨,禾禾打算怎么补偿我?”
多日的相处,凤岁禾已经多少了解骊若璟一些了,笑道,“你想怎么补偿?”
“我想为所欲为啊,可你肯定不让!”
“为所欲为是几个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你是要打家劫舍吗?你可是储君,你不缺钱缺资源的,你还好意思抢劫?”
骊若璟:自家宝贝媳妇儿的脑洞太大,怎么办?
“谁说要抢劫了?我是那样的人吗?”
话音落下,他就看见凤岁禾一脸笑意地盯着他看,一直盯着。
“好吧,哎,我就是个土匪,禾禾说啥都对。”
这委屈巴巴的模样,哪里还有凤岁禾曾经认为的,那高高在上的储君模样,分明就是个……
寻常人家的翩翩少年郎,在哄着他心爱的姑娘嘛。
这种认知出现在心里的那一刻,凤岁禾就知道,自己曾经想要孤独终老的心思,彻底烟消云散了。
她想要跟他在一起,就如当年他还是个痴儿的时候,他对她的那次求娶,她其实已经心动,却不敢应许。
因为那时的她,只会是她的拖累,只会让他的人生更加困苦。
可如今的他,实力那么强,应该是带得动她这个拖累的吧。
再说了,狼群里总有上了年纪或者是老弱病残的狼,狼群不也带着的吗?她就当是那只弱的呗?
骊不音和骊若璟:好家伙,这丫头把骊家想象成“狼窝”了!
而且,他也总是说,她从不是拖累,那她就信他一次吧。
不过,她也就是想想而已,她依然是要努力修炼的,就算慢,只要他不嫌弃,她就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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