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萱先是松了一口气,她们房间里没有闯进来其他的人,但接着又难以言喻地看向冯怀岁,“刚刚是你在吹箫?”
不是林梓萱刻板印象,实在是那箫声很明显是在诉说姑娘家的哀怨情愁。
而冯怀岁既不是个姑娘,他见到每一个漂亮姑娘都想勾搭几分的模样也实在没什么哀怨情愁。
冯怀岁没有直面回答,只是反问:“林姑娘觉得刚才的箫声如何?”
林梓萱见他一脸等夸赞的表情,自然不想如他的意,她在桌旁坐了下来,顾南望坐在了她的身边。
林梓萱看向顾南望:“徒弟,听过夜猫子叫春吗?”
这话倒是问的顾南望不好回答,不是他不懂,就是因为他懂,再加上这里还有外人在。
林梓萱也不在意顾南望答不答复,侧头看向冯怀岁说道:“夜猫子叫春就是你这动静。现下已经入冬了,离春天还早着呢。”
“你要是想发春,建议你先去冬眠。”
冯怀岁无奈地看着林梓萱,一时不知自己是要笑还是要哭,心里觉得有些气愤但又觉得犯不上。
这时,从里屋里传来一个女子娇媚的笑声。
林梓萱一进来就知道里面有人,只是她当时没多想,以为是华浓,但听这笑声很明显不是啊。
一个红衣女子推了门,从里屋走了出来,冯怀岁应该是自她们走后让人放了炭火,但即使是如此,这姑娘穿得也太清凉了些。
红色的衣衫过于得薄,薄得能显出身形,两只手臂罩着宽大的袖子,若隐若现,裙子走动间还能看见赤|裸的双足。
她不穿鞋也就罢了,竟然连袜子都不穿。
林梓萱真诚地想问她一句“你冷吗?”
这女子袅袅娜娜地走到林梓萱旁边对着几人微微福了福身,“小女子天香见过几位客人。”
天香?天香楼跟她是什么关系?
冯怀岁站起身来,与林梓萱做介绍道:“这位洛天香洛姑娘姑娘是天香楼的老板。”
她就说冯怀岁见到一个漂亮姑娘就想勾搭几分吧。
林梓萱站起身来朝着洛天香点头道:“失敬失敬,我刚刚是想骂他,不是说洛姑娘。”
洛天香抬起手臂,袖子遮掩住了口鼻,她轻笑道:“那林姑娘觉得天香的箫声如何?”
林梓萱挑了挑眉,连自己姓什么都知道,那看来冯怀岁这是把自己底给透了。
瞎话谁不会说,林梓萱张口就来:“洛姑娘的箫声恰似玉石敲击,令人心驰神往,心向往之。只是洛姑娘怎么从里屋走出来了?”
洛天香听出她话语中的问责之意,深色未动,柔声道:“林姑娘说话真是有意思极了,天香的箫声哪有姑娘夸得这么好。”
“至于我为何在里屋里,实是男女有别,天香总不好和冯公子共处一室,怕惹人闲话。”
这话太能扯了,要真怕旁人说闲话,就该一个在屋内一个在屋外好了,而且这酒楼虽然是她开的,但都有人住进来了,她还要跑到里屋去,怎么说都不合理吧。
林梓萱不太好去为难一个陌生的姑娘,便开口逐客了:“两位如果还有事的,就请出去聊吧。”
“这天都黑了,我也要睡下了。”
林梓萱的手都做了个“请离开”的姿势,洛天香却亲亲热热地想要去她的手。只是林梓萱素来对人防备,洛天香一靠近,她就往旁边撤了几步。
洛天香从里屋出来时,林梓萱就闻到一阵香粉的气味,但洛天香刚刚贴身近来,她才察觉到那香味竟是如此浓郁,她皱了皱眉头。
洛天香被林梓萱拂了面子,也不见尴尬,她道:“冯公子请我来,的确是有事,但是关于林姑娘你的。”
林梓萱颇为疑惑地看向冯怀岁,意思很清楚,在等他给个解释。
冯怀岁清了清嗓子,走到她二人面前,与林梓萱说:“洛老板的手腕了得,生意做得好,人缘也好,连官府和附近的帮会都要卖她一点面子。”
“在下请洛老板是想为明日的事情与那些人说和说和,这样我们也好上路。”
冯怀岁送林梓萱的这几箱子金银玉饰能引动附近三大帮派的人出手,光凭一个酒楼老板娘的面子只怕是不够吧。
而且人家非亲非故地为何要帮她们?
林梓萱看向洛天香:“洛老板肯卖这个面子,想必他搭的人情不少吧。”
洛天香却眼带含情地朝冯怀岁看了一眼::“冯公子是药王谷传人,为冯公子办这点事算不得什么。”
林梓萱深吸一口气,她想骂人了怎么办。
但她仍是调整好情绪,与洛天香说:“我有法子应付明日的事情,就不劳洛姑娘费心了。”
洛天香应该是料到了林梓萱会推辞,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接着想要开口劝说她,但林梓萱不打算给对方这个机会。
“就是冯怀岁不搭什么人情,洛姑娘你呢?几箱子的金银洛姑娘打算承诺那些人什么才能换我们安全离开了?”
洛天香被她问得这么直白,也不好回答,转而求助地朝冯怀岁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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