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萱看着华浓的背影道:“我总觉得她对我有一种奇怪的幻想,但我真的不可能成全她。”
顾南望觉得林梓萱似乎想偏了,他还在犹豫要不要跟林梓萱讲冯怀岁的事情,突听林梓萱扭头回来问他:“你觉得华浓怎么样?”
顾南望了解林梓萱,她如果要骂一个人,是会直接骂的。
像现在这样问询他一个人怎么样的话,估计就是觉得这个很好,但心里却还有些认知在左右她。
“还不错,她是个好姑娘,重义气,虽说性子有些鲁莽,但脑子是聪明的。”
林梓萱呼出一口气,“我也觉得她很好,所以等一切事情办好之后,我想带着她离开。”
顾南望一下子没明白林梓萱怎么讲到这里来了,话题是怎么跳跃到这里来的。
“师父,她是冯怀岁的侍女。”顾南望强调道。
林梓萱说:“我知道,这就是我最头疼的地方。我不希望她当一个侍女,总是想着如何去伺候别人。”
“我讨厌看到一个我认识的人,她把别人的一切都看得比自己要重要,这并不是什么主仆情深的大义。”
“人最重要的还是自己。”
顾南望虽然不太想和林梓萱唱反调,但是他还是想和林梓萱说:“可是师父,弟子觉得你也同样把别人看得比自己重要。”
林梓萱万万没想到她在顾南望这里是这么个形象,她可是立誓要做反派的人物,你见那个反派会把别人看得比自己重要。
她觉得顾南望只是因为自己是他师父,所以他在给自己挽尊,但林梓萱她不需要。
“瞎说!我什么时候把别人看得比自己重要了?我把谁看得比自己重要了?”
顾南望见她反应有些激烈还愣了一下,但还是照实说了。
“像是洛天香,她都愿意替你私自处理萧景彦了,你还是一定要带着萧景彦离开,不愿意拖她下水。”
林梓萱解释道:“这不是很正常,这件事本来也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我把萧景彦留给她不是害她吗?”
“我这不是把她看得比我自己重要,我就是单纯地不想拖累无辜的人。”
顾南望似乎接受了林梓萱这个说法,她点了点头,然后小声与林梓萱说:“可是师父打算独自对抗萧景彦时,没有将自己的山门牵扯进来,难道不是把山门看得比自己重要?”
林梓萱闻言,好小心地往萧景彦那边看了一下,才说:“我只是觉得他们碍手碍脚的麻烦,不如我自己来。”
顾南望“嗯”了一声,有些做作。
林梓萱感觉他根本就不信,只是自己不承认,所以他才敷衍地回应自己。
林梓萱觉得自己作为师父被顾南望这个徒弟给挑衅了,她指着顾南望说:“我没有,我不是你说的这种人,你不许这么想我。”
顾南望则往右边压了下自己的脑袋,表示你说什么是什么,你说的都对。
……
第二日,她们又开始重新上路了。
云裳驾着马车,冯怀岁一反常态地没有呆坐在车厢里,而是出来了。
云裳见他脸色不好,心疼道:“公子,进去休息一下吧。”
冯怀岁朝与她们并行的那辆马车那里看着,摇了摇头:“大好的时光,老是坐在车厢里多没有意思。”
而另一辆马车上,华浓驾着车,看着身旁相互依偎睡着的两人,有千言万语堵在她嘴里,最终化成一句“有病吧”。
她早起的时候,看见这两人相互依偎着在火堆旁坐着睡觉,连火堆熄了都没有管。
现在这两人还是坐着这里以同种方式补觉,所以为什么不去车厢里了,是外面冷风吹着有助于睡眠吗?
华浓带着对这两人的无尽吐槽上路,原以为这两人也不一定能睡多长时间,没想到一路上就没醒过。
直到华浓惊恐地看向云裳那边,与冯怀岁说道:“公子,是我听错了吗?”
“我好像听到后面有很多人在往这边赶来,关键是我们前面好像没有人在跑。”
冯怀岁不会武功,在感官上没有云裳和华浓那么敏锐,但这种时候他还是出声安慰华浓道:“你别自己吓自己,那些人未必是来追人的。或许只是赶路而已。”
“赶路的人可不会这么杀气腾腾的。”林梓萱突然醒了。
她在车板上轻点一下,往冯怀岁她们那辆马车飞身而去,从云裳手上把缰绳抢了过来,顾南望也拿过了华浓手中的缰绳,两人都开始发力。
“坐稳了!”
华浓依言向后靠去,靠着车厢外面。
云裳则探头朝后面看去,隐隐约约确实有见大批人马朝着这里赶来,是真的人和马。
她不明所以地看向林梓萱:“发生什么事了?”
林梓萱道:“我怎么知道?我顶多比你们早发现他们一会儿。”
云裳才不信林梓萱这种似是而非解释的话,“是你突然要求我们从云州城离开的,什么也没说。”
“现在有人追上来了,你告诉我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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