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萱觉得自己娘亲也太不了解自己了。
她小幅度地推了推薛如月,抱怨道:“娘,在你眼里女儿我就是那种贪慕虚荣、嫌贫爱富的人吗?”
薛如月瞥了她一眼,毫不客气地道:“怎么你还要我说不是吗?”
“你就恨不得钻进钱眼里,见钱眼开说的就是你。,”
“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从小到大,我和你爹也没短你吃,也没短你喝,你却像八百辈子没见过钱一样。”
林梓萱觉得薛如月这番话说得有失偏颇,“娘,你确定你没短我吃喝吗?”
面对林梓萱这样质问,薛如月有些小小的心虚。
她虽然自幼跟着父皇母后一起,常年在外征战。
但身边的女子柔顺如母后和并肩王妃,她实在没什么参照物,所以当年林梓萱长身体又练功时,见她吃得那么多,自然是担心的。
虽然后来证明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不过天底下的父母不管多明事理,大多在孩子面前是不会低头道歉的。
薛如月为自己找补道:“你后来不是偷偷给自己弄吃的吗?”
见林梓萱要反驳自己,薛如月连忙转移话题:“我还没说你呢,来的时候你与我说的什么还记得吗?”
“现在他给你点小利小惠,你就全都忘了是吗?”
“我没有!”林梓萱觉得特冤枉,她解释之前小心地看了眼跟着自己的那些个太监宫女们,确定里面都是些普通人,隔着这段距离听不到她和薛如月的对话。
才对薛如月说:“娘你说反了,应该说我不过略微装装样子,就让他对我如此相待了。”
听林梓萱的语气轻松且不以为意,薛如月心里是说不出的担心。
“你这样与他演戏,真以为他看不出来吗?”
林梓萱嘟囔着:“你刚刚还以为我是来真的呢?”
薛如月没听清,但下意识觉得林梓萱没好话,“说什么呢?”
林梓萱稍微大了点声道:“看出来就看出来喽,反正他的目的又不是对我好,是演出来给别人看的。”
“顺便从我们身上唠叨那半块兵符。”
林梓萱在说最后两个字时,声音压得特别低。
而后又道:“他想利用我来换取自己的好名声和利益,我为什么不能借有这个机会给自己谋点好处啊?”
薛如月十分不赞同林梓萱这个做法,点评道:“与虎谋皮!”
林梓萱则说:“我又没有别的办法了。”
薛如月突然停下脚步,郑重道:“你有!”
鉴于她娘亲现在并不了解她们处于什么境地,林梓萱不觉得薛如月接下来的话会给自己带来任何帮助。
果然薛如月说道:“我们离开上京城,回去,你爹在家里等着我们。”
由于没法解释书中世界的事实,而且说了以林梓萱对她娘亲的了解,她娘亲也不会信,所以林梓萱选择什么也不说,直接摇头拒绝:“不可能!”
不解决萧景彦,林梓萱没法安心去过自己的后半生。
而且躲明显不是解决的办法。
要是没出山也就罢了,出了山后林梓萱觉得自己真的爱自由,她不想一辈子待在苍鸣派只能看着青山等死,也不想再继续躲下去了。
薛如月本也不指望这么一两句就能劝得动林梓萱,见她不听,只好问了点别的,“你留在宫里是为了什么?”
林梓萱更不想和她娘亲讲林乐山的事,免得她担心,自己的计划也不是很想说,于是含糊道:“多少人这辈子连皇宫都没见过啊?”
“我能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说出去都是很大的面子。”
然而薛如月觉得林梓萱也不是那种喜欢吹嘘自己的人,见她始终不愿和自己讲真话,薛如月也没什么兴致了。
“随你吧,你要喜欢住,可以在这里住一辈子。”
薛如月话说完,转身就走。
林梓萱见状,连忙跟了上去,“娘!”
一堆宫女太监见她们转身离开,又只能跟在后面一同回去。
御花园如薛如月所说不算很大,但越过御花园那里有一汪池塘,池塘里养些莲花和锦鲤,上面架了一座木桥。
此时皇后正站在那木桥之上,看着远去的林梓萱和薛如月。
她身边随侍的是大宫女春伊和大太监马宗保。
皇后问春伊:“那个小姑娘便是陛下口中的南阳郡主?”
春伊答道:“是,听说今儿个才来皇宫,陛下见了却十分喜欢,比之之前的乐宁郡主有过之无不及。”
皇后又问:“性子如何?”
春伊答:“我带人送贺礼去瑶华宫的时候,见郡主她不是很懂规矩,但看面相比乐宁郡主要好上不少。”
皇后嗤道:“面相?”
和李乐宁比是对的,但面相……
春伊察觉到皇后不悦,又补充道:“听说南阳郡主在瑶华宫里到处乱转,有个举香炉的小宫女不小心和她撞上,她像没事人一样跑了,根本没有责罚一说。”
“应当……应当是温和性子的人。”
对春伊这个有理有据的说法,皇后还算满意,“萧云昭和萧云玉不同,这两人我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