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渊对萧云启的话不敢不从,立马就站直身子,“是,父皇!”
萧景彦是在自己的府邸被叫去的,成了年的皇嗣都出宫开府了。
萧云启子嗣众多,对这类事情向来不甚在意。
皇子公主们开府的事情基本都是自己的母妃在萧云启面前提的,除了萧景彦。
他生母去得早,本来李乐宁已经说动自己母亲开口,但萧景彦觉得此事太过丢人,且传出去只怕又有人要笑话他是个万事都得靠李乐宁的废物。
所以这个恩典是他替萧云启办事换来的,算是皇子里难得的恩宠。
来替萧云启传话的是个眼生的公公。
塞了把银钱,说了几句好话,原先打听点对自己有利的消息的,谁知对方竟然不搭茬。
看来不是什么好事了。
但萧云启传他,不能不去。
萧景彦只好硬着头皮进宫了。
谁知进宫后,让他更吃惊的是,他们去的地方不是勤政殿,而是皇后的寝宫。
皇后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冒充萧云启传他,那只能是萧云启在皇后宫中传他了。
看来是皇后进了谗言。
萧景彦觉得真是好笑,皇后这么做,也不怕他把一些事情抖落出来,到时候谁也讨不了好吗?
在皇后宫门口迎他的是黄天奇,黄天奇是个老滑头了。
在不违背萧云启的意思下,他一般是谁也不得罪。
萧景彦见了黄天奇,连忙上前拱了拱手。
黄天奇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这意思很明显,他管不了,而且萧景彦要遭大罪了。
黄天奇上次这个态度的时候,还是庄和长公主在他父皇面前给他讨要太子的事。
萧景彦瞬间从心底生出一阵恐慌,若是和上次太子那事相比的话,那他可真是要完了。
萧景彦朝黄天奇略微点了点头,由内侍通报后,进了殿内。
大殿里,令萧景彦吃惊的是他父皇、皇后还有萧景渊都是站着的。
只有一个人坐着,这人还翘着二郎腿,得意洋洋地看着他。
好了,不用再确认了,林萱果然是他表妹,看样子还告了他一状。
萧景彦虽然当时不在,但是以他的了解,他大概也知道他这个表妹会说什么了。
他先是跪下,向萧云启和皇后请安,然后向萧景渊问好。
并且装出一无所知的样子对着林梓萱说:“这位想必就是父皇亲封的南阳郡主了吧。”
“南阳,我是你的三表哥萧景彦。”
林梓萱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用在场之人都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装什么装,当初在我们一路南下时,你可不是这种态度。”
“怎么?现在不摆北梁堂堂三皇子的架势了?”
萧景彦就知道她说来说去就是这些事,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站起身来,向林梓萱致歉:“郡主,当初不知你身份,多有冒犯之处,还请勿怪!”
林梓萱阴阳怪气道:“是呀,你几次差点弄死我,曾经放言过,等你回了上京必杀我泄愤,后来又勾结贼匪想要杀我。”
“现在轻飘飘一句“不知身份”,就想算了,好轻松啊!”
林梓萱说着看向萧云启:“舅舅,我就说嘛,还是不应该听我娘的话与你相认,直接暗地里打断他两条腿最好。”
萧云启明白林梓萱这是等着自己表态呢,今日若不给她一个交代,她绝对会真的背地里打断萧景彦的两条腿。
虽说萧云启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外甥女有没有这个本事,他也没有不是很在乎萧景彦。
但是到底是自己儿子,做错事罚就罚一下,能保就保一下,把该做的都做了,也算他对得住所有人了。
萧云启当即指着萧景彦道:“孽障,这么多年的圣贤书你真是白读了。”
“萱儿她是你的表妹,你怎可如此待她,对她又打又杀?”
萧景彦闻言,立马出口为自己伸冤,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也是真的冤。
“冤枉呀,父皇!儿臣没有,反而是郡主她对儿臣喊打喊杀,儿臣只是应当防卫。”
“我对你喊打喊杀?你应当防卫?”幸亏林梓萱早就知道萧景彦颠倒黑白的功力,否则这一下还真会被他气炸。
但林梓萱现在也不打算装了,她站起身来,上前便揪住萧景彦的衣领。
这模样、这动作,直叫在场之人都不敢置信。
林梓萱一边揪着萧景彦的衣领,一边逼着他往后走,“萧景彦,巧舌如簧说的便是你吧。”
“你敢对天发誓你没有明知自己被人追杀,身陷险地,却哄骗我师兄妹二人留下护你周全?”
“你没有因为想要利用我来讨楚凝雪的欢心,被我拒绝羞辱后对我心生杀意?”
“在云州城时,你没有出卖我的性命去勾结三大帮派为你卖命?”
“我被迫留下护你周全,助你躲过那些杀手的追杀,你敢说没有打着利用我完就杀我泄愤的心思?”
“你敢发誓吗?你敢说如果我说的这些都不是真的?你敢拿着你的将来,还有你娘和你舅舅的往生发誓吗?”
“你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