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玉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和薛如月打过交道,几乎都要忘了她是什么性子的人。
如今见她如此这般冷漠的模样,不住心寒,“原来你女儿的恶毒是承袭于你,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见萧云玉开始对着自己娘亲人身攻击了,林梓萱不能忍。
“有其母必有其女这句话用在姨母和你女儿身上才比较合适吧。”
“我和我娘好好待在我们的地方,根本就没有去招惹你们。是你们母女俩欺人太甚,找上门来,恶语相向。我只是正常反击而已。”
“而且我又没有因为一根簪子就划破人家姑娘的脸,我娘也没有因为想要帮我毁尸灭迹就假借送伤药道歉为名送毒药毒死人家姑娘。”
“干出这种事的人,竟也有脸说我们恶毒。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萧云玉说不过林梓萱,又被她戳中了最近的伤口。
当时萧云启的旨意下来时,无论她怎么解释,她真的是去送伤药的,想要缓和关系,可是萧云启不听。
说什么人都已经死了,再去纠结她的本意没有任何意义。
满朝要的是一个交代,她的女儿犯了错,就该受罚。
她的女儿犯错是因为她这个做母亲的没有教好,她也该受罚。
萧云玉实在不敢相信,从小父皇母后便在外打仗,萧云昭虽和她们是一母同胞所生,但远不及她们俩人亲密。
她为他成功长大成人,成功当上皇帝挡了多少灾殃。
无论是父皇母后,还是后来与自己成婚的李长顺,在萧云玉心里,都远比不上萧云启重要。
因为她们是自小相伴着一起长大的血亲。
就连李长顺生前劝她多把心思放在她们的小家里面,不要太把萧云启的事当事。
一个是萧云启已经做了皇帝,再不需要她护着了,把自己的小家顾好才是正事。
另一个是萧云启如今大权独揽,未必愿意听到她在自己面前指手画脚。
萧云玉当时听了李长顺的话,只觉得他在挑拨她们之间的感情,将李长顺臭骂一顿。
李长顺叹了口气,自此后也不再说什么了。
可李长顺后面还是为了救萧云启死了,死前李长顺告诉她,这救命之恩萧云启应该会念个几年,让她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乐宁,不要再管其他的事,能富贵平安一生。
萧云玉当时看出李长顺是故意如此的,心里悲痛不已。
一边伤心李长顺原本可以不用死却为了这么个虚无缥缈的事情去找死,一边觉得李长顺活该,都死了还不忘挑拨她们之间的关系。
因为李长顺的早死和李长顺死前的话,让萧云玉觉得自己识人不清,没有为自己找一个好丈夫,也没有为李乐宁找一个好父亲。
所以她待李乐宁越发地偏宠,几乎是李乐宁要什么她便给什么,没有便开口朝萧云启要。
她要证明,自己和李乐宁受萧云启如此照顾,只是因为手足之情,相伴多年的情意,没有他李长顺的事。
可是李长顺死得早,他看不到了。
萧云玉这么多年一直是抱着这种心态生活,直到李乐宁将人家姑娘的脸划破了,仅仅因为一根簪子。
她得知这件事后,心里有些怪李乐宁不该下手如此不留情。
以前虽然也发生过诸如此类的事情,但要么对方不是什么入流的身份,伤了也就伤了。
要么伤得不重,养些日子就好了。
可如今打了一个官家的女儿,脸上的伤那是要留疤的,治不好的。
一个姑娘家毁了脸,这还能嫁得出去吗?
果然,很快就传来那姑娘被退婚的消息。
萧云玉到底觉得此事不该如此,她说了李乐宁几句。
李乐宁非但没有听进去,还说自己当时太生气,哪里还能顾忌得了那么多。
又说退婚便退婚了呗,脸都毁了还想嫁人。
她要是定亲的那户人家,她也不要。
因为这次伤的是个官家女儿,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
萧云玉心里总感觉到不安,想要去找萧景彦商量一下对策。
萧景彦的心思却是和她一样,堵不如疏。
事情已然做下,且外面都传开了。
再想遮掩就很难了,不如上门赔礼致歉。
长公主和郡主的身份压下来,量那人也不敢如何。
只是李乐宁说什么也不肯去道歉,嫌丢了自己的脸面,说什么传出去会被人耻笑的。
萧景彦和李乐宁既没有成亲,又没有婚约的,也实在没有什么名目可以去。
最后就只有萧云玉自己一个人上门了。
本来这都好好的,可是马上就出事了。
那个姑娘因为她送去的伤药死了,还剩下的伤药已上交检验,确实有毒。
萧云玉还没反应过来,便有大批官员在朝堂上跪求萧云启严惩她们母女。
宫里其实也有她们的眼线,所以这消息比萧云启的旨意来的要早。
准确来说不是她们的眼线,是李长顺留下来的眼线。
萧云玉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大场面,心里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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