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
拍卖会如约举办,为了招待好参加拍卖会的权贵们,林叔换了一个更加高档的场地。
一楼是拍卖会的主场和部分藏品的展示厅,二楼则是VIP贵宾包厢,相比一楼大厅的座位,VIP包厢备有各类茶点,私密性也更好。
林叔给帝都各大豪门免费赠送了VIP邀请函,他们可以直接用包厢里的平板查看藏品的照片,并选择跟拍或者不跟拍,用平板输入自己的报价。
楚遥今日是和顾瑜一起来的,门口的迎宾见她们递过来的是VIP邀请函,立即恭恭敬敬地将她们请到了二楼的包间里。
包间里,顾瑜浅啜了一口清茶,赞叹道:“这嘉兴拍卖会的茶真是不错,别人还说他家要倒闭了,我看是有再起之势啊。”
楚遥但笑不语,这茶可是她特意和林叔选的,为的就是让宾客们满意。
“遥遥,你要是嫌这里闷,不如去下面先看看展出的拍品?”顾瑜提议道。
“那好,我等会儿就回来。”楚遥点了点头,起身走出了包间。
无巧不成书,之前挨了楚遥一顿揍的赵彦博今天也来参加拍卖会了。
他望见不远处一个纤细的身影,大喊一声:“大哥,就是那个死女人!”
他身边的哥哥赵彦文皱了皱眉,前不久自己弟弟被打得满脸是伤,虽然他清楚自己弟弟是个什么货色,可绝不能容忍弟弟被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揍了。
赵彦文打听清楚了楚遥的来历,楚家他是不敢去碰的,但谁叫这个女孩自行和楚伯庭断绝关系了呢,想必她和楚家内部关系也不好,那就别怪他要教一教她做人的规矩了。
只不过这种场合,他身为文博集团的董事长,去找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的麻烦,未免有点太难堪了。
赵彦文给自己的妻子刘雅茹递了个眼神,刘雅茹心领神会,端着一杯香槟向楚遥走了过去。
楚遥正看着展台中自己的画,这幅画将作为今天的第一件藏品进行拍卖。
昨天她还没有落款,只是让林叔临时刻了个印章,将“朝隐”印在画的右上端。
“小姑娘,你对明末的画感兴趣吗?”刘雅茹抬眼看了一眼展台,她出身高官之家,自然对书画有些鉴定水平。
楚遥浅浅一笑,故意说道:“我没有深入研究过,只是觉得这幅画好看,才多看了几眼。”
她转身看向刘雅茹,此人额头饱满,下颌却略显消瘦,家中有些小富小贵,但她为人刻薄,有些小家子气,再仔细一看,她的眉毛细长,象征着她有一位兄弟是她的贵人,平日对她多有帮助。
这些都不是重点,楚遥打量了一圈人群,看到了之前挨了她一顿毒打的赵彦博,他紧盯着面前的女人,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看来面前这位女人就是为了他来找自己的麻烦。
听到楚遥说她不了解书画,刘雅茹冷笑一声,不愧是在农村里长大的真千金,一点儿见识都没有,胆子倒是挺大,敢动他们赵家的人。
她语气嘲讽着说道:“这画嘛,画出来就是为了给人欣赏的,若是碰到个睁眼瞎,那这画无论有多价值连城,她也看不出来。做人也是一样的道理,如果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那难免被人看了笑话,你说对不对,这位小姐?”
楚遥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像是对她的话很是认可,又问道:“想必这位夫人对书画是有所了解的,那我想请问,这幅画是哪位画家所作呢?”
刘雅茹瞥了一眼画,自信地说道:“这幅画注重师法造化,我看,要么就是董其昌的,要么就是沈周的。”
“一幅画怎么会有两个画家,这到底是沈周的,还是董其昌的?”楚遥追问道。
“这……”刘雅茹皱了皱眉,她能说出是明末的画作已经是用尽毕生所学了,她又不是书画协会的,让她辨认出具体是哪一位画师,这也太难了!
刘雅茹贴近玻璃展台,皱着眉,假装认真地欣赏着。
她见到画的右上角印着一个“朝隐”的印章,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这个陌生的名字,却一无所获,难不成是哪一位画家的别号?
这风格虽然有些像她刚说的董其昌和沈周,但是仔细一看,又和二人的作画风格有细微的差别。
其他宾客见到楚遥和刘雅茹在谈论这幅画作,也都围上来纷纷讨论,有人说这画笔墨凝练,是八大山人的;也有人说这画粗简豪放,是沈周的;甚至有人说这幅画根本不是明朝的画师所作,而是宋朝刘松年的作品。
一旁嘈杂的话语声让刘雅茹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滴,她一心急着要分辨出画的作者,可大脑里却是一片空白。
谁都没有注意到,在人群的外围,几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学究也在讨论着,若有书画爱好者在这里,一定会认出他们是帝都大学艺术学院的院长周不言、帝都书画协会的会长刘骋与当代着名画家许壑。
刘雅茹支支吾吾了半天,周围的人不免嘲笑她不懂装懂,她又羞又急,脸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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