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排在第二位的男士向楚遥礼貌地笑了笑,迈步走了进去。
楚遥注意到他体态臃肿,现在是秋高气爽的季节,而夜晚更是添了几分寒意,但他居然不停地擦着汗。
半晌,男人还是没有出来,楚遥不想再多等了,也走进了糖水铺。
一进门,就是一种说不出的古怪气味,像是中药混杂着干花,苦涩中带有一丝腐朽的香气。
楚遥四处打量了一番,两旁的博古架上放了不少奇异的东西,看来这就是别人卖给虚老板的货物。
而刚进来的那位男人坐在沙发上,不安地搓着手。
柜台后站着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头,头顶瓜皮帽,手里握着烟斗,正在吞云吐雾地享受着,他就是饿死鬼口中的“虚老板”。
楚遥用天眼扫视了虚老板一眼,心下有了几分了然。
虽说在常人眼中他是个瘦弱的老头,可楚遥看得很清楚,他身体里的各种器官都是东拼西凑的,更匪夷所思的是,他脖子上顶着的并非人头,而是个鼠头!
虚老板浅浅抬了一下眼皮,语气不善地说:“小姑娘,怎么不守规矩啊,我这客人还没走呢,你倒是心急。”
“虚老板,是我的错,我考虑得太久了,耽误人家时间了。”男人赔了个笑脸,说道。
“奇了怪了,这么简单的问题,你还需要想?”虚老板又嘬了一口烟斗,缓缓说道,“你儿子少了一魄,最多就是痴傻了一些,可要是没钱,做不了手术,那就是人都没了。孰轻孰重,你应该分得清啊。”
楚遥玩味地一笑,这位虚老板并非人类,想要完全修成人形,还得收集人的三魂七魄。
他要的倒也不多,只是想要男人儿子的“灵慧”一魄,灵慧主智慧,失去后虽说不致命,但人的智商却会下降至三五岁。
“孩子还小,要是成了个生活都不能自理的,以后我死了,他一个人怎么办啊?”男人难过地说道,“虚老板,我身上的什么都可以给您,您再仔细看看吧,实在不行,要我的命也行啊!”
“你的命?”虚老板眼中闪过锐利的冷光,嗤笑一声,“你要还是之前的房地产大亨,命还能值几个钱吧。可你现在一穷二白,身上的器官也都是用了四五十年的,分文不值啊!”
男人掩面痛哭,前不久,他还是风光无限的亿万富翁,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可他也不知道自己招惹了谁,短短一月之间,积累了三代的家产都被他败光了!
雪上加霜的是,他的儿子突发疾病,在ICU里住了大半年,他剩下的钱都花光了,儿子仍不见好转。
“算啦,你慢慢想吧,我先和这位小姑娘聊聊。”虚老板放下烟斗,拿起单边眼镜,仔细地打量着楚遥。
越看,他越是笑逐颜开,面前这个小姑娘浑身都是宝贝,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极品,命格、气运、三魂七魄都是得天独厚的上上等,要说她是天道的宠儿,也不过如此!
“快坐、快坐!”虚老板谄媚地笑着,亲自给楚遥搬了一把黄花梨的椅子来,又是端茶,又是倒水。
楚遥也不和他客气,心安理得地坐了下来。
“这位小姐,今天想要点什么啊?”虚老板笑眯眯地说道,心里期望着楚遥一定得要个硬货,他就能要点不菲的报酬。
“我要鬼市的门票。”楚遥开门见山地说道。
“就这?你就要这么个破烂?”虚老板简直是大跌眼镜,鬼市的门票是他这里最不值钱的东西,往年门徒们送都送不出去,全堆积在他这里了。
“这怎么能叫破烂呢?”楚遥有些诧异,不是说特情局搞了好几年都没有搞到门票吗?
“小姐,这你就不懂了吧,这玩意看着稀罕,其实没什么人要。”虚老板不屑地说道,“鬼市能有什么啊?不都是一群收破烂,出来卖他那点三瓜两枣啊?”
虚老板虽然做的生意算不上光明正大,可他身为妖族,却也有必须遵守的法则——必须是等价交换,或是他让利三分,若是他占别人的便宜,就会道行尽失。
如果楚遥只是要鬼市的门票,那她只要付给虚老板两个小时的气运就足够了,或是一些低品级的法器。
“我们这好东西多得是呢。”虚老板转了转眼珠,暗示着说道,“您想来点别的硬货,这门票嘛,我们免费送您就行。”
话是这么说,实则虚老板才不会做亏本生意,收取报酬的时候门票也会一并计算入内。
“哦?什么硬货?”楚遥笑着问道。
“您想要什么,我们都能给您弄来什么。”虚老板见鱼已经快上钩了,兴奋地搓了搓手。
楚遥狡黠一笑,问出来的话像是一道惊雷,直接把虚老板惊得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那我要‘五爷’的项上人头,你也能给我弄来?”
“祖宗哎!收收声吧,这话你也敢说,不要命啦?”虚老板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赶忙要去捂楚遥的嘴。
“不是你说什么东西都能弄来的吗?”楚遥向后一躲,无辜地眨了眨眼睛,问道,“怎么说话不算话?”
“小姐,你是来找茬的吧?”虚老板有气无力地扶着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