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她又收到了第二条短信。
“先别给我打电话，你快点过来吧，算我求你！”
楚遥回了一句：“好，我马上过来。”
她将手机放回包里，虽然慕艺婷有点儿坏毛病，但还不至于在生死之事上开玩笑。
而且，她曾经见识过楚遥的手段，怎么敢愚弄楚遥？
走之前，楚遥看似不经意地回头望了一眼。
她的视线穿过那间小小的保洁室，墙壁之后，别有洞天。
上亿只飞虫组成了一张密密麻麻的细网，像是有了呼吸般起伏。
“啊啊啊啊啊啊！！！”
飞虫发出凄厉的惨叫，被她平淡的目光一扫，竟传来被火焰灼烧般的刺痛。
它们六神无主地四处飞舞，过了许久，才在地板上凝聚成一个人形，外表看似是十二三岁的少女，穿着一袭翠绿色的纱裙，裙摆如柳枝般柔顺地垂落。
她瘦得有些病态，两条伶仃的腿无法支撑上身的重量，很快便跪倒在地。
直到亲眼看着楚遥走出了展览厅，一个青年才从墙后闪了出来。
他抱起瘦弱可怜的女孩，放在早就准备好的轮椅上。
女孩不断地喘息着，她白嫩的手臂上留下了深邃的伤疤，由于她的实体是由飞虫组成的，所以并不能像普通人那样治疗。
她需要更多的飞虫，来填补这些空缺。
“她为什么这样对我……明明，明明我对她是有好感的。”女孩啜泣着，疼痛感使得她的身体开始不断抽搐。
青年平静地说道：“小梅，我早就告诫过你，不要相信人类。”
他的肌肤苍白得有些透明，满脸病容。
看着与她相似的面容，女孩愈发地委屈了，“我以为她是好人嘛……她是好人吗？”
“我不知道，离得太远了。”
“那如果她是好人，你会抛弃我吗？”
“不会。”青年俯下身，极为认真地说道，“小梅，我只在乎你，只有你才是我的妹妹。”
“那你能不能不去？”
青年沉默，梅耶不再追问他，他们都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能阻碍罗斯先生的计划。
梅耶现在能做的，仅仅是尽快恢复到最佳状态。
年迈的保洁掏出钥匙，他干了一整天的活，已经累得手脚发软了。
他下班的最后一步，就是将工具放回保洁室，然后锁上门。
想到家中可爱的外孙女，他的动作都变得轻快了起来。
过两天就是儿童节了，他提前预支了小半个月的工资，买下了外孙女梦寐以求的礼物——一只白色卷毛小狗。
长得和他在乡下见过的土狗也差不多，但价格可不便宜。
保洁员心里嫌弃着，脸上却浮现出幸福的笑容，他迫不及待看到小家伙高兴地要蹦起来的模样了。
一只苍蝇落在了他的眼球上，他丝毫没有察觉，仍然沉浸在自己的畅想中。
忽然，他听到房间最深处的黑暗中，传出来了一个干涸声音。
“你，可有夙愿？”
……
开门的人是一个身姿绰约的女子，她的容貌算不上美艳，也不如慕艺婷五官来的精致，却有一种温婉的气质。
“你是婷婷的朋友吧，请进。”女人将一缕头发别在耳后，“我是婷婷的表姐，我姓杨，你也可以叫我婧涵姐。”
楚遥微微一笑，礼貌地唤了一声。
眼前的女子，看面相是个绝子之人，慕艺婷却说她怀孕了，真是奇事一桩。
杨婧涵带着她上了二楼，柔声说道：“婷婷有点儿不舒服，可能是刚才累着了，她这会儿在房间里休息呢，劳烦你陪陪她了。”
她没有急着开门，反而是附在楚遥耳边，解释了一番。
她说。慕艺婷从小体质特殊，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家里请先生来看过好多次，都不见效。
而这间房子是她的婚房，装修之后一直没有入住，怕是阴气有点儿重。
不过，她让楚遥尽管放心，家中供奉了佛龛，即便有“脏东西”，也不敢伤人。
但人在睡觉的时候，最容易受到鬼魂的影响，俗称鬼压床。
这也是慕艺婷把她叫过来的理由，她说自己刚休息了一会儿，便觉得喘不上气，所以想找人来陪陪自己。
“真是麻烦你了，大晚上的还要跑过来一趟。”杨婧涵塞给了楚遥一个鼓起来的红包，“你饿不饿，姐姐给你拿点零食吃？”
“那就谢谢姐姐了。”楚遥接过红包。
她推门而入，慕艺婷把自己整个人都用被子包裹了起来，而且不是一条被子，她把自己能找到的被子都裹在了身上。
楚遥看着都觉得热，无语地拍了拍水桶一样的慕艺婷。
慕艺婷战战兢兢地扯出了一个小缝，看到是楚遥后，她才放心下来。
她出门时化了全妆，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被吓得妆已经掉了一半了。
“婷婷、小楚，我拿零食上来了，快开门。”杨婧涵温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的出来。
慕艺婷又把探出来一半的脑袋缩了回去，将被子整理成平铺的状态，然后盖住了自己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