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远医生毕业后就一直在同一家医院任职,几乎可以确定,他任职的这家第一保健医院就是巧巧接受治疗的医院。
但有了医生,楚遥和陈佩雯仍然不知道巧巧得的是什么病,这位赵医生也不可能将每个病人长相都记得清清楚楚。
陈佩雯忽然灵机一动,说道:“对了,我可以将这些药拍个照,发给我的私人医生,让他辨认一下这都是什么药,就能知道她得了什么病了!”
她干脆利落地打开摄像头,对着药片拍了七八张,又从中挑出清晰的照片,发给了她认识的那位私人医生。
等待医生回话的时候,陈佩雯也没闲着。
医院的内部系统里有接诊记录,陈佩雯借了一位医生的账号,就可以查看赵思远接诊过的患者信息了。
赵医生虽然不是什么知名专家,但在他兢兢业业工作的数十年里,也接待了上万人的病患。
陈佩雯不可能一个一个去查找,袁父是在1980年离家出走的,照片则是他在同一年或者前一年拍下的。
由此可知,巧巧在1979年到1980年接受过赵医生的治疗。
陈佩雯以为,加上时间和地点的限定,很快就能筛选出来巧巧的真实姓名,但她想得太简单了。
世上生病的人,远比健康的人要多出数倍,赵医生一天能接诊二三十个病人,这其中年龄在二十八九岁的女人并不少见。
就在袁父和巧巧私奔的那一年,符合条件的女人就多达上百位。
而且,这些病人的资料里都没有照片,只能根据她们登记的生活住址和所用药物去推测。
如果用的都是一些高价的进口药,那便很有可能是家境优渥的巧巧了。
礼品袋里装着的都是几十年前的东西,即便巧巧的回忆曾经残存在某一样物品之上,现在也消散得所剩无几了。
这也是为什么楚遥无法用天眼去确定巧巧的过去,因为这些物品并不能让天眼发动回溯的功能。
不过,楚遥还是可以从其他方面来寻找巧巧的身份线索。
她先是拧开了保温杯的盖子,保温杯的水早已干涸了,却仍然残留着一股独特的药味。
她嗅了嗅,那是一种类似菌菇的草腥味,很淡,这种味道让她脑海里飞快闪过几种药材,而经常拿来泡水的只有一种——冬虫夏草。
另一件和药物有关的东西,就是巧巧的药盒了。
西药和中药不同,不能根据气味来辨别药材,但从药片的份量上仍然能发现一些端倪。
巧巧吃的药物统共有八种,这也说明了她不只有一种疾病,或者她的疾病非常复杂,涉及到多个部位。
药物都被提前分成了一次的用量,而其中许多药片只有一半,甚至是四分之一片。
楚遥拿起了那枚干花制成的书签,看上去像是巧巧自己制作的,使用的工具并不专业,花瓣的颜色随着时间慢慢褪去了。
她敏锐地捕捉到了上面的几分气味,书签的背面是用绸缎缝制而成的,而绸缎上似乎熏了香,有一种奇异的苦味。
与此同时,她脑海里闪现过了一段关于袁家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