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毛毛,我忍你很久了,你不要得寸进尺啊。”江奇拍了下桌子,“你要干什么?真想把学校变成旅游景点吗?”
大冬天的,一整个学校开满了红艳艳的彼岸花,这绝对很吸引游客。
他都能预想到,这样的学校肯定有很多人来打卡,想想那个样子,那学校还上不上课了?
“哥,你别生气?不就是几盆子花吗?至于吗?”
至于吗?当然至于,那是几盆花吗?那是整个学校的花。
“至于吗?你说至不至于?”江奇很生气,一时都没注意聂毛毛对他的称呼。
江奇拿起桌上的戒尺就往毛毛身上抽,实际江奇控制了力度,打在身上有些疼,但事后连个印子都不会留。
现在的孩子都是家里的宝,打不得。
可聂毛毛却夸张地跳起,嘴里还夸张的“啊啊”大叫,办公室里开始上演“鸡飞狗跳”。
“聂毛毛,你能耐啊!拿你爸妈的钱霍霍,一整个学校的花,还是在这大冬天种的,得多少钱啊?你家钱是大风刮来的啊?”还有那人工费车费等等的费用,加在一起得多少?
“我爸就是有钱,我爸的钱虽不是大风刮来的,但也差不多。”
“大风刮来的也不能这般霍霍,大风刮来的,不还得去捡吗?再说,学校是你家后花园吗?你想种什么就种什么?”
“哎!哥,你提醒我了,我可以把学校买下来呀,这不就可以了吗?”聂毛毛觉得自己太机智了。
江奇表情很是复杂,他再次举起手里的戒尺,做势要抽人。
“哎!哎!你要干嘛?哥!你冷静点!”聂毛毛搬起个椅子挡住江奇的路。
江奇表示冷静不了,熊孩子太气人了,有钱的熊孩子更气人,办公室里你追我赶,江奇的每次抽打都被椅子挡住,手里的尺一下都没落到聂毛毛身上。
聂毛毛放弃了椅子,冲出了办公室。
江奇也追了出去,“聂毛毛,你给我站住,你还买学校?你怎么不上天呢?你买学校。”
买学校干嘛?专门给他霍霍吗?
江奇追着聂毛毛跑了半个学校之后,下课铃响了,教室里的老师和学生都出来了,老师们看到这情景纷纷跑出来劝架。学生则在一边起哄,加油。
许雅丽跑过来叫着:“快跑!快跑!”
她虽然总是打聂毛毛小报告,但也不想看到聂毛毛挨打。看到江老师手里的戒尺,她不由得也跟着跑了起来,当然,这种事是少不了聂毛毛那个“小弟”周率的,他也“参与”了进来,跟在后面一起跑。于是有了老师和孩子参与进来,场面变得更加热闹了起来。
江奇觉得自己的面子、里子和作为一个老师的威严,全毁在了聂毛毛手里,其实不是现在毁的,是早就毁了。
他二十多年保持的气质也毁了。当老师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真的是没有说错。
出来看热闹的老师和学生们从江奇和聂毛毛一个追一个跑的对话中,知道了为什么学校今天种了那么多彼岸花。
老师们心情比较复杂,学生们心情比较“哇哦!”
张校长在教学楼里也看到了这一幕,他并没有让学校老师保密那些花的由来,在这当校长两年多,他已经能熟练处理聂毛毛搞出来的事了。
虽然有些难搞,但聂毛毛也不是完全不讲理,在江奇来到这所学校之前,聂毛毛搞出来的每件事,都是他这个校长在处理。
张校长从刚开始对待聂毛毛的小心翼翼,到后来的坦然自若,也是经过一个心理过程的。
他很明白他这个校长是怎么来的,他也知道在他来这之前,聂毛毛把原校长拉下台,把他的班主任送进去的事。
但他并不清楚这件事的具体情况,只知道聂毛毛有个很厉害的背景,不能得罪了。
后来,跟毛毛接触多了,他就发现聂毛毛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只要他这个校长做好他的本分,他是不会有任何事的。
对待聂毛毛也不用小心翼翼,不用特地关照,也不必去迎合聂毛毛的喜好,甚至可以完全把他当成一个学校里的平常孩子,对了可以夸奖,错了可以批评。
完全不用担心聂毛毛会因为这些而报复一个老师。
当初会发生校长被撸,老师被抓的事,应该是那两人本身有问题,而不是聂毛毛特意报复的结果。
可是,他明白了这些,学校的老师不明白,于是,关于谁来担任聂毛毛班班主任的这个事就成了个大难题。
学校的班主任之前有自告奋勇当过聂毛毛班主任的,有被迫被分配过去的,可是,他们每个都当的不长,甚至有被气哭,要辞职的,就挺丢人的。
张校长觉得招江奇进学校当老师真是机智,让他当聂毛毛他们班的班主任是更正确的选择。
弄也弄不走,管也管不了的孩子,就江奇敢管,而且那孩子和江奇特别“合得来”。
看那楼下一个追一个跑的画面,感觉此时的江奇和聂毛毛不像是师生,更像是一位父亲在追着家里犯错的熊孩子。
最后,江奇和聂毛毛达成协议,聂毛毛答应五天后把花换回来。
聂毛毛没有再提买学校的事了,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