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寂静无声,连个虫鸣声都无,天空中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突然亮起一道光束。
江奇旁边一张冷艳的脸上睁开一双漂亮的眼睛。
女孩坐起身,微微侧过身,看着身侧的江奇。
冷艳的脸上,嘴角轻轻上翘,眉眼温柔,伸手抚上江奇的脸,那是一只怎样漂亮的手,白净如玉,手指纤细修长。
女孩的手触到那脸上,又收了回来,她快速下了床,收回脸上的表情,换回那冷艳的姿态。
女孩站在床边,一袭紧身红衣在身,显示着她高挑的身材,脚上是一双红色长靴高跟鞋,黑长直的头发被绑成了一个高马尾。隐隐看去那黑发的外表,还泛着一层红光,似乎是被身上的红衣折射进去的。
女孩虽穿着高跟鞋,但走路却没有发出声音。红色的身影像一个幽灵一样出了房间。出了房间的还有那束光,房间里再次陷入黑暗
与此同时,在大院里狐童所在的房间内,十八道身影出了房门。
狐童被惊醒,连忙把自己缩成一团死死抱着粮袋,直到那十八人全都出去了,他才敢睁开眼睛查看情况。在发现什么事也没有后,继续抱着粮袋睡觉。
……
在这大院管事楼的五楼,除了一张大气的椅子外,再没有任何的家具。
空旷的大厅里,站了一百多人,而椅子上坐着的正是那个红衣女子。
十八道身影从楼下上来,走到女孩面前站定,弯腰行礼,动作划一:“属下参见门主。”
“归队!”女孩声音很好听,就跟她的人一样美。
“是!”十八人立马站到一百多人的队伍中。
“芎剿军何时到达泽贡城?”女孩轻轻出口,声音空灵。
芎剿军是对宫登叛军的称呼,当然,芎剿军是叛军自己起的名字。
“回门主,两日即可到泽贡城。”其中一个人站出,上前回答女孩的问题。
“拖,把芎剿军拖到十五日以后再到泽贡城。”
“是!门主”这人说完,就归了队伍中。
“门主,宫登主城领区近日大雨不断,出现大片瘟疫,不久将可能蔓延至泽贡城,门主是否要先撤离泽贡城?”又一人站了出来说了另一件事。
宫登主城已经很久没下雨了,这一下雨却是不断,在旱灾结束,又怕是水灾、疫灾要来了。
“你们先撤,我还要留在泽贡城。”
“是!门主。”这人说完也归了队。
“门主,追杀二十一少主的杀手,已尽数清除。门内天网已撤下二十一少主的信息。”这次站出来的是那十八人中的一个,像是十八人中的头。
“给寻乌领主传话,就说二十一少主还活着,其它的不要管。”
“是,门主。”这人见女孩没问别的事,也归了队。
“你们把我交代的事交代下去,之后撤回南琮总部,泽贡城的其它事不用你们管了。”
“是!门主”大厅的声音整齐划一。
大厅里的一百多人离开了,最后只剩下女孩一人。
白色的大厅,白色的椅,只有她身上的红,非常显眼。
女孩就静静坐在那里,坐了许久,起身站起,女孩很高,穿着高跟鞋,就显得更高了。
她慢慢朝楼梯口走去,只是她越往前走,身高却在慢慢变矮,身上的红色在慢慢变淡,最后完全变了颜色,脸也在变样,头发也在变短,最后到楼梯口时她变成了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男孩手里把玩着一个绿色的游戏机,男孩面色高冷,他没有停下往前走的脚步,继续往楼梯向下走。
……
早上,昨天房间内住进来的十八人已不见了踪影。房内又剩了五个人。
一早,狐童就带着毛毛给他的粮食和小男孩打算去找忆梅,想把这孩子丢给忆梅。他好专心干活,好挣更多的粮食。
就在他要离开房间时,他看见了房内的那个女人。
狐童改变主意了,他不能把粮食给忆梅,忆梅很大可能会把这些粮食的大部分扣下给她们房里的孩子吃。
他把小男孩带到女人面前,把那袋粮食塞给了女人。
女人茫然地看着狐童。
“我这段时间要去外面干活,毛毛要照顾江奇叔叔,没空带着他,我想把他放在你这里。这里有一袋粮食,一半给你作为报酬,一半作为他的口粮,省着点吃,应该能吃几天,每天给他煮一点就行。”
狐童也不管这女人有没有听懂,把粮食和孩子都给她了,然后,他走了,不顾小男孩哭闹。
这些天,他看着这个女人越来越憔悴,越来越瘦弱。他也在那井边遇见过她在那喝很多水,他还经常看见这个女人躺在房间里一动不动,好几次他都以为这个女人没了。
可她愣是坚强的活着。好几次大院里有人来买人,她一次也没有跟着走。
她没有亲人在身边,一个人孤零的生活在这里很是艰难。
比起什么也不干,骗吃骗喝的母女俩还有那抠扣粮食的忆梅,狐童觉得这个和他们一同从土匪窝被救下的女人更靠谱些。
平孤的怀里多了一袋粮食,她的旁边多了一个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