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奇抱着江遇在一侧,毛毛在另一侧,赶车的人变成了狐童,都是生手,都是不会赶马车的。
虽然四人待在外面,赶车很不方便,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知道里面的人得病了,他就这么自欺欺人地把人隔离了。
马车速度很慢,跟人走路也差不多,但只能这样磕磕绊绊的走着。
车内的平孤见江奇几人的各种举动,心里立马明白了什么。
她没想到江奇他们明明知道了瘟疫,也知道他们之前染上过,明明知道了这些情况,却没有把他们抛下。
他们真是好人,面对这种好人,她的心里也是有负担的,可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安静待在车厢里。
景桑是在晃晃悠悠中醒来的,醒来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感觉全身都疼,没有一个地方是好的。
感受了一下自己身处的环境,只觉得有些颠簸,颠一下,疼一下。
疼!就说明自己还活着。
渴,想喝水。
很快,他听到一些响动,似乎有人在叫他,他被人扶了起来,他感觉到有水的触感,不自觉喝了起来,喝几大口之后,感觉好多了。
他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看清了一个头发凌乱,脸上有些脏污,眼睛却发亮的女人。
“平孤?”景桑发出声,声音却很沙哑,喉咙很痛。
看看四周的环境,他很快明白自己是在马车里,而且是坐在马车厢的地上。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平孤的声音也有些哑,话里有担心。
“晓绵呢?她怎么样了?”景桑挣扎着要从车厢地上爬起来。
“她很好。”平孤赶忙上前帮忙把景桑扶起来,坐在了座位上。只是平孤的语气已经平静无波了,似乎上一刻还担心景桑的人已经消失了。
平孤在看到景桑醒来时,是激动高兴的,但他开口问的却是那个折磨她的女婴,她心里有些难受。她知道,景桑问晓绵才是正常的。她和他不过才认识几十天罢了。她也只是把景桑当成一个影子罢了。
一通忙活下来,景桑就累得没了力气,还大口大口喘着气。因为疼痛,额头上还冒了一层细汗。
平孤把景桑扶好后,抱起晓绵给景桑看,此时小婴儿是醍着的,她正在玩着自己的手指。
“晓绵在这,她一点事也没有。”除了很折磨人。
景桑看到晓绵平安无事,放心了下来。
忍受着疼痛,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了。他很想让赶车的人立刻停下,真是颠死他了,也不知道是哪个,赶车技术这般差。
景桑在车内缓了好久,才有了一丝力气。
“停车!”景桑艰难的说出两个字,说话的声音也小,也只有离他很近的平孤听见了。
正准备去跟外面的人说,让江奇他们把马车停下。
还没出去,婴儿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整个车厢里响彻婴儿的哭声。
平孤只好停下往外走的脚步,先处理晓绵的问题。
车厢外的几人听到了哭声,也听到了景桑醒来的动静,但是他们没有做什么反应,因为他们不敢进去,车厢里的人正在“隔离”。
“晓绵怎么哭了?”景桑一着急,竟然能说完整的句子了。
“拉了。”平孤给小婴儿换衣服越来越熟练了。
平孤收拾好了婴儿,把湿衣服直接挂在了车外。
平孤把婴儿放座位上,探出头。
“毛毛,能停下车吗?公子醒了。”平孤已经知道了四人的名字。
毛毛能听懂她的话,但江奇不懂。
江奇见平孤出来,立马就近找了地方停车,然后利落的下车离马车远远的,避车上的人就像避洪水猛兽,一套动作非常熟练,一点也不认为这样有什么不对,也不怕会伤了别人的心。
平孤有些懵,她什么还没做呢。
车停这么快的,人还躲她那那么远。
不过很快她就理解了,换成她,她可能做得还不如他们。
在瘟疫传开后,江奇他们没有抛下他们几人,已经是她没有想到的。
毕竟有一个把他们抛下的人在前,她也不会奢求这世界有多少善良。
他们之间其实算起来也算陌生人,能这样已经挺好。
江奇不知道平孤要去做什么,远远的看她把车外挂着的草抱了些回了车厢。
平孤叹了口气,也没办法,进了车厢,把抱回的草垫在景桑的背后。这是一种软软的草,是马的粮食,垫在背后可以靠着舒服些。做完这些,才跟景桑说了一下现在他们的处境。
“其他人都不见了,就剩我们三个,眉恒把我们抛在了荒野,当时还下着雨,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了,是江奇他们救了我们。江奇就是之前我们在荒宅躲雨时遇到的那个人,他们有四个人,现在赶车的也是他们,没有他们,我们当时那种情况,是活不成的。我们三人都染病了,但我们比较幸运,遇到医馆免费发疫病的药,我们才活着。还有江奇他们说去南琮,和我们是同路,之前你昏迷着,所以我已经答应他们一起去南琮。”
景桑静静听着,对于这两天发生的事也明白了个大概,对于眉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