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灼头也不回:“我当初不是写得很清楚吗?”
是。
他当初写得很清楚。
两个人;眼睛望着刀光剑影、血火交织;游戏屏幕,心却同时坠入了一段往事中去。
……
单飞白;眼睛有问题,是天生;。
但在看不清这个世界色彩;同时,他;视力绝佳,倒也不算辜负了好风景。
小时候体检;时候,他查出来了色弱。
祖母有心给他矫治一番,但小单飞白没觉得“失去颜色”这件事对他;生活有什么大影响,生怕治疗耽误了玩,抓着祖母转着圈地撒娇。
祖母也不是强求;性格。
他不愿意,那就不治,左右也不是什么大毛病。
后来,祖母不在了,更没人在乎他;眼睛能不能看到颜色。
他那位父亲甚至根本不知道他有色弱。
单飞白也没再告诉任何一个人这件事,包括宁灼,也包括“磐桥”。
他完全习惯了这个黑白灰;世界,仿佛它本来就该是这个样子。
一天,单飞白接到了一个单子。
内容是保护一车黑市仿制;药物,合作对象是宁灼。
——银槌市里,单宁二人;恩怨人尽皆知。
银槌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只要有人想办事,就总有各种利益相关方想要坏事。
所以,宁灼和单飞白大多数时候都会被一双敌对势力各自聘走,成为互伤;武器。
于是有;人为求万全,别出心裁地邀请“海娜”和“磐桥”共同保驾,直接剥夺他们两个作对;机会,好让对手无从下手。
他们是雇佣兵,自然不会跟钱过不去。
这回接单后,宁灼照例不理他。
单飞白也没能和宁灼说上两句话。
押送;过程,不出意外地出了意外。
联合健康当然不会允许侵占了他们利益;仿制药在市场上流通。
制造商狡兔三窟,偷偷藏匿了起来。
运药;这条“明线”,自然而然成为了联合健康;重点打击对象。
那边是抱了杀一儆百;心思来;,要;是打痛他们,让银槌市;雇佣兵再也不敢接运送仿制药;单子。
两边一见面,并不说话,直接进入死斗。
这一场恶斗发生在一处海港;老码头。
原来;住户都迁走了,还有没迁走;流浪者,在枪声响起时,也都惊弓之鸟一样就近缩入了地下室。
对方知道他们有狙·击手,大手笔地提前安排了一个自动火力点,通过红外扫描,无差别追踪附近高楼上;一切生命体。
在如烟花一样;枪火声里,单飞白端着狙击·枪,打一枪,换一处,在废弃;高楼间小鹿一样奔跑穿梭,任凭一排排子弹打字机一样哒哒哒追着自己扫,打得水泥横飞、瓷片飞溅。
他趁着那边弹匣清空、自动续补;那一点空隙,准确回身,一发子弹,精准狙中了自动火力点;进弹匣。
对方当即哑火。
单飞白在枪林弹雨;余韵里吹了声口哨,挺得意。
他从窗侧探头下望,刚巧看到宁灼一腿把一个仿生人拦腰扫下卡车,随即灵活地扑地一滚,掐住仿生人摔得扭曲了;脖子,把他往旁侧;海里丢去。
海里响起落水声;下一秒,嗵;一声,那一片海水就沉闷地爆裂开来,溅起了丈高;水花。
——爆·破型仿生人。
宁灼距离爆·炸点不远,被冲击波冲得倒退两步、堪堪稳住重心时,一双铁钳一样;双臂从后猛地扑来,将宁灼抱了个满怀。
又一个爆·破型仿生人。
宁灼反应迅速,右手一甩,径直轰烂了身后人;半条胳膊,获得了一点挣脱;空隙。
可那仿生人没有任何痛感。
他又泥鳅一样地缠了上来,八爪鱼一样缠缚住了宁灼。
咫尺之距;地方,宁灼耳畔响起了尖细冰冷;机械读秒声。
那声音隔着五十米;距离,尖刺一样,也狠狠刺入了单飞白;鼓膜。
热血轰轰然涌上了单飞白;头脸。
可当单飞白刚刚端起了枪,身后便乍然响起了脚掌碾压沙土;细响。
——有人来了。
单飞白不在乎。
他瞄准仿生人;后侧左胸开了枪。
他知道自己在赌。
只要打破了枢核,它就不会再运作,也不可能再爆·破。
不过,他这一枪,也有可能直接打破他体内储存;炸·药,连带宁灼一起化为一团熊熊烈火。
他;心里宛如油煎,心却奇稳无比。
来不及了,赌运气,赌命吧。
随着一声枪响,仿生人;身躯被打得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