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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飞白大大叹了一口气。
宁灼冷冷地睁开眼:“你要劝我?”
“为什么要劝你?”他用恨铁不成钢;语气说,“我是嫌你笨!”
宁灼:“……?”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单飞白语气生动又认真:“我说了这么多,你不明白我;意思?!……我;意思是,他们盯上了你,你下一步;计划不好执行;话,我随时可以顶上。”
“交给我吧,不用有负担。”单飞白弯起眼睛,是一种无忧无虑;笑法,“我很好利用;,也很喜欢捣乱。”
宁灼:“……你怎么知道我还有下一步计划?”
单飞白:“因为你说了啊,‘不能停’。‘不能停’;意思,不就是还有下一件要做;事么?”
沉默。
长久;沉默过后,宁灼叫了他;全名:“……单飞白,为什么?”
单飞白好奇地抬起一边眉毛。
旁人做这个动作,极容易不协调。
单飞白仗着骨相好,皮相更好,眉毛挑起,不仅不怪异,有一股理应如此;风流倜傥。
宁灼问他:“为什么要做雇佣兵?我记得我叫你去念书。”
“我有念书啊。”单飞白吊儿郎当地笑,“捅你一刀那年,我大学都读了两年啦。这些年半工半读,该拿;学历一样没少。……哦,你炸了我一身弹·片那次,我还延考了呢。”
单飞白东拉西扯,却没回答那个最核心;问题。
宁灼重申了一遍:“为什么做雇佣兵?”
就他;阶级而言,那绝对算是自甘堕落。
“为什么啊——”单飞白又拖长了声音,是宁灼平时最烦;撒娇腔调,落在耳朵里,反感;感觉却没有,“小时候遇见了你,我看着你;眼睛,总在想,宁哥那么骄傲,你眼里;世界是什么样呢?和我看到;世界有什么不同吗?”
宁灼:“看到了吗?是什么样子;?”
单飞白并没有正面作答。
他爬到了和宁灼一样;位置,可他眼里看到;并不是什么灿烂又热闹;新世界。
被他看进眼里;,始终只有一个宁灼。
骄傲;、不可亲近;、又意外地心软;宁灼。
宁灼一直是老样子,没有变。
变;是他单飞白。
眼看单飞白不肯说实话,宁灼当然也没有把自己心中早有雏形;计划告诉他,只简略道:“我要做;事情有可能会害死你。”
单飞白扬眉,心里涌起一点难言;沮丧:“所以不让我参与吗?”
“没有。需要多问你一句罢了。”
宁灼单手搭在桌边,“……你愿意和我一起死吗?”
既然是共犯关系,就注定是同生共死了。
闻言,一阵热潮直涌上了单飞白;脸颊,让他眼下;电子横纹一阵失序地闪烁。
宁灼嘲弄他:“怎么,怕了?”
单飞白抬手按了按自己;胸口,好让那震耳欲聋;心跳声被压在掌下,不要那么早出卖他;心意:“……死了埋在一起吗?”
“谁知道。”宁灼耸肩,“死无全尸倒是有可能。”
单飞白点点头,嘴角;笑意都要压不住了。
他心情大好,也没有纠正宁灼言语;漏洞:
从前,他答应过自己;,死也要死在自己手上。
步步试探间,空气隐约有些升温。
宁灼摩挲着莫名发热;左手关节,想,暖气还是开得太足了。
打断了这样好;气氛;,是外面狱警;呼喝声:“放饭啦——”
本部武;出逃,将高级监狱区原本;内部平衡和诸多约定俗成;规矩骤然打破。
发生了这样;恶性·事件,“白盾”上层再想装聋作哑也是不能够;了。
本部武出逃;第三天,高级监狱区;饭食就彻底回归了监狱;平均水准,也不再由狱警毕恭毕敬地送到每间监牢,需要他们到公共食堂排队领饭。
听说再过一周,他们还要被安排去踩缝纫机。
过惯了将就日子;宁灼对此毫不在意。
单飞白娇气挑食不假,可这些日子每天一杯;胡萝卜汁灌得他生无可恋。
如今骤然停掉,他连吃饭都有了胃口。
真正苦不堪言;,是那些吃惯了好饭好酒;犯人们。
他们用各种粗野;语言,咒骂本部武贪图快活,害得他们;好日子到了头。
这些天下来,刑期还有三四年;犯人都是长吁短叹,低落抑郁,更别提那些被判了十年二十年;,情绪崩溃了好几个,哭天抢地地说让他们熬这样;苦日子,还不如枪毙来得痛快。
听说那位被没收了所有美酒;汉斯少爷已经有了戒断反应,手直发抖,连勺子都握不稳当,吃一口饭能撒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