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位置处在上游,一时半会不打算离开的样子。
月满颜转动玉箫放于嘴边,苏茶忽然拉住她的胳膊。
小声道:“你看。”
河对岸,那群人身后的树林中。
月满颜眸中惊愕,拉住苏茶的手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快走!”
身后传来男人的惨叫。
她们拼命地往前奔跑,穿梭在茂盛的丛林中。
“嘎——!”
怪物的声音越来越近。
轰鸣声击落一地碎屑,一只通体绿色,尖嘴类人型的生物抓住树干,扭头冲她们怒吼。
巨大的翅膀刮起狂风。
天空被黑暗遮蔽,她们无路可退。
月满颜将苏茶护在身后,手里的玉箫化剑,看向半空中的怪物。
怪物率先发起进攻,一只怪物抓起月满颜的胳膊被她直接砍断。
苏茶召唤的毒虫对这些皮糙肉厚的怪物微乎其微。
她只能用微弱的魔力控制藤蔓,抵挡怪物的攻击。
每一次抵挡,识海都会传来头痛欲裂的痛苦。
她的魔力在上一次干涸透支,每调动一次魔力,脸上就要更苍白几分。
一只怪物趁其不备,从身后抓住她的肩膀就要离开。
月满颜击杀掉一只怪物,转头看到被抓走的苏茶。
她不顾受伤的风险,腾空挥断那只怪物的翅膀,自己却被怪物刺穿双臂带走。
底下传来苏茶焦急的呐喊。
月满颜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她流了太多血,身体已经开始发冷颤抖。
她咬破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
玉箫靠近嘴边,她忍着手臂上的剧痛吹响玉箫。
魔气撕扯起怪物的皮肉,魔音入耳,怪物吼叫一声松开爪子。
月满颜从半空中摔下来,吐出一口血。
怪物见猎物不见了,视线不断扫描,看到树下的月满颜,发出一声怒吼,俯冲下去。
月满颜直起身,手中的玉箫化剑刺向怪物。
怪物锋利的爪子停在月满颜的脖子上,后倒在地上。
月满颜单膝跪地,拔出怪物胸膛的剑。
她的视线逐渐发黑,她用布带把剑缠绕在不断颤抖的手。
才能不让剑从手里脱落。
她支撑起剑,看向来时的方向。
前进的脚步却动摇了,理智告诉她,只要那个人死在那里,她一直烦扰的复杂多变的情绪就不会再出现。
沙漠的再次重逢,她就知道,她不正常。
她应该果断的杀死她,以绝后患。
她的心不应该动摇,这会成为她的软肋!
这是……不应该存在的。
冷峻的泪落在她的脸上。
她麻木的脸,却扯起一抹笑。
可她……不想放弃……
森林的上空,喷出一道道血雾。
苏茶杀死靠近自己的怪物,她的双手沾满鲜血,呆呆的听着由远及近的萧声。
直到最后一只怪物在耳边爆炸,变成血雾。
吹响玉箫的女子,紫袍染成红艳的颜色。
魔气在她身上泛涌,血色的气与魔气缠绕在一起,她的眼眸无神,充斥着机械的残杀。
苏茶站在原地,发丝凌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还活着。
她冲过去抱住摇摇欲坠的月满颜。
她们摔跪在地上。
感受到身前温暖的温度,月满颜血色的瞳孔微微转动,她半阖着眼,低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一动不动。
苏茶哭着呼唤她。
远处再次传来怪物的鸣叫。
她绝望的闭上眼睛,抱紧月满颜。
滕蔓将她们慢慢包裹,形成一个圆形的囚笼。
怪物扯起藤蔓,将她们运往巢穴。
……
苏茶在一处洞穴中醒来。
身旁却寻不见月满颜的身影,洞穴被特殊的木头加固,她撑着墙壁,艰难的走到栏杆前。
烈日灼心,那座高台上,架着一位一袭血袍的女子。
她好像似破碎的,被世界遗忘的蝴蝶,孤零零的静待死亡来临。
苏茶趴在栏杆上,用力握住柱子,灵识传来剧痛,身体里再也挤不出一丝魔力。
她拼尽全力却改变不了分毫,她看着高台上的人,眼泪蓄满眼眶。
她会死的……
高台上
月满颜双目紧闭。
她的神情永远都是那样平静,哪怕是在遥远的梦里。
压抑的魔宫
年幼的月满颜被人带到那人面前。
那个人坐在高高的宝座,冷漠的眼睛扫向她,她浑身颤抖。
那个人漫不经心的起身,转身离开。
“又是一个废物。”
她被送到一个暗窟,接受最严厉的训练。
从魔力最弱人人可欺的二十一号,成为一号。
她手刃了其余二十个和自己血脉相近的敌人。
作为这一代活下来的傀,她再次见到了那个人。
他好像有点意外,他身边还站着一个人。
那是他的嫡系,也是从另外十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