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之后,帝都一中的校长室内。
晏行安端着一杯茶,冷着脸看着匆匆赶来的男人。
男人一身军部的公装还没脱下来,很明显是从军部匆匆赶来的,从肩膀上的徽章来看,级别并不低。
“大概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陈堂平看着喝茶的Beta,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晏秘书长家的公子,也是护友心切,这事儿我们就不计较了。”
“至于秦少尊主,他虽然是陵疆的少尊主,但是在校期间,公然打架斗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于情于理都应该有些惩罚吧?否则的话,帝都一中几百年的声誉,也不好交代。”
老校长听着这话,不敢应声,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学生,问到:“行安啊,你觉得呢?”
“我觉得很好。”没有想象中的勃然大怒,晏行安甚至笑了一下,他慢悠悠把茶杯放下,看着陈堂平说道:“陈少将说得对,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孩子们犯了错,就应该按照规矩来。”
“帝都一中,校规第一十七条第二节,在校期间,打架殴斗的,给予严重警告一次,并1000字全校检讨,同时通知家长,批评教育。”
作为毕业于一中的学生,晏行安曾是学生会纪委部部长,对于一中的校规不说倒背如流,至少也是十分熟悉的。
“校长,我家江诺然情况特殊,周一的全校检讨不如就免了,放学校的公示栏公示,您觉得如何?”他说着,还咨询了一下校长的意见:“至于小白嘛,小Alpha打架是没轻重了些,应该让他长个教训。就让他写好检讨周一大课间升旗的时候当众念出来吧。”
晏行安说完,看着脸色铁青的陈堂平说道:“这样安排,陈少将没有意见吧?”
从他那句“小白”开始,陈堂平就已经知道了,这个在议会一手遮天的男人,今天根本不是为了他家的Omega来的,他是为了给陵疆的少尊主撑腰来的!
“晏秘书长说笑了。”陈堂平按捺下心中的怒气,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令公子作为一个未成年的Omega,有帝国法律的保护,这种事情校长同意就行了,何必问我呢?”
他的意思很明显,陈威被踹断了四根肋骨的事情,他可以不追究江诺然的责任,任由校方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但是同样的,秦照白就要承担全部的责任。
“我想陈少将可能搞错了一件事情。”晏行安闻言,轻笑了一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我今天来,是作为两个孩子的家长。”
“江诺然和秦照白,都是我家的孩子。”
陵疆少尊主自十二岁孤露以来,就被皇帝陛下接回了帝都抚养,所以一直以来,秦照白名义上的抚养人都是皇帝陛下。
关于晏行安和陵疆的前主君林煌的关系,坊间一直有传言。
但是随着陵疆少尊主的长大,作为议会秘书长的晏行安似乎对这个故人之子并没有多照拂,甚至某些时候,还表现出了极大的厌恶。
这让一直紧盯着陵疆这块肥肉的南疆和皇室都松了一口气。
但是现在,在秦照白即将成年的档口,晏行安居然如此直白地说出“秦照白是我家的孩子”这种话。
如此赤裸裸的维护,何止是没把他陈堂平放在眼里,简直就是没把南疆放在眼里。
“虽然晏秘书长也是皇室宗亲,但我记得,秦照白的监护人,是陛下吧?”陈堂平眯着眼睛,笑道:“亲疏有别,这个道理,我想您还是知道的。”
晏行安假装听不出他话里的警告,冷笑一声说道:“那陈少将的意思,是让陛下出面来解决这件事情?行啊,我没有意见。”
他说完,转头看了一眼校长:“麻烦通知一下帝国外务部和皇室总管,顺便通知帝都警务部和陵疆特别行动组,就说,陵疆少尊主遇袭,正在住院治疗。”
“袭击人员陈威,已被制服,现于……那个医院来着?”他说这,笑了一下:“真是抱歉,走得急,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助理忘了提。”
“总归,让罗部长去安排人手吧,等陈威一出院,就可以予以羁押了。”
陈堂平的脸色变得铁青,怒吼道:“晏行安!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面容俊秀的男人冷笑一声:“《帝国宪法第四修正案》的内容难道还需要我一条一条地念给你听吗?!”
“作为南疆臣属,陈将军不会连三疆尊主的权利都要我一条一条地给你指出来吧?!”
“‘凡帝国境内,袭击,刺杀三疆尊主的一切人员和组织,为重罪,造成严重后果的,视为叛国,以叛国罪论处。’”
晏行安背完条例,勾了勾嘴角:“叛国罪……最高量刑是死刑,陈少将您还记得吧?”
“你!”陈堂平听着他的话,只觉得一口气没上来,眼前一黑,连忙扶了一把身边的校长办公桌,才稳住身体。
“我?我怎么了?你家陈威拿着玻璃在篮球场上划伤了陵疆少尊主,那玻璃片还在篮球场的地上呢,一中的监控也没坏,现场几百个目击证人,难道还能冤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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