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度,又往下一落,“突然矮了我一大截。”
商确言眼眶被激出一丝红,“商颂鸣,你别欺人太甚!”
“嗐,开玩笑呢,这段时间,我可惦记着你和延枭呢,不过老爷子下了令,让大家没事少去打扰你们。”
“……”
玩笑?惦记?
简直就是在放屁!
商确言不想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林伯,我们走。”
下一秒,商颂鸣就轻松拦去了他的去路,“瞧瞧你这脾气,别生气啊,我今天听说你要出席家宴,特意把两个月前就替你准备好的香槟带来了。”
商确言想到了什么,思绪一凝。
紧接着,他就听见商颂鸣露出了一种近乎残忍的笑容,“庆祝你这辈子第一个、应该也是最后一个冠军奖杯。”
“……”
商确言呼吸一窒,悲愤瞬间冒头,就在他恨不得跳扑起来和商颂鸣鱼死网破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骤然传来了过来——
“四少,林伯,你们原来在这里。”
“……”
即将被点燃的空气像是注入了凝结剂,商确言慢了好几秒才抬了眼。
柏续已然走到了他们的身边,神色却不似昨天湖边见到时的那般冷淡,而是露出温温柔柔的羞涩笑意。
他乖巧的脸上还藏着一丝微妙的好奇感,看向了商颂鸣。
还没等商确言反应过来,柏续对着商颂鸣这张平平无奇的人就扩大了“好奇”,“林伯,这位也是庄园里的管家吗?”
“……”
这声询问轻轻柔柔的,显得很单纯也很礼貌,偏偏越是这样,就越叫人难堪。
商颂鸣原本就虚假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你说什么?”
柏续假意没察觉到他语气的生硬,疑惑更浓,“你、你不是管家吗?我还以为你这穿着打扮也是呢,抱歉啊。”
“……”
林伯听透了柏续的弦外之音,不着痕迹地轻拍商确言的后背安慰,提醒得很敷衍,“小柏先生,这位是二少。”
“啊?”
柏续夸张地扫视了一下商颂鸣,像是不相信地蹙眉。
商颂鸣被他的反应激到,“你……”
“抱歉啊。”
柏续及时用一句“道歉”堵了回去。
他用极其诚恳的神色解释,“我初来乍到的,还不认识家里的其他人,我就是想着,三少和四少那么好看——”
柏续停顿抿唇,说话故意含糊了些,但偏又能让近处的人都听清这声嘀咕。
“你和他们两兄弟长得、长得不太像,一时认差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有句话说得好,对比产生差距。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商确言长相是属于俊朗那一挂,卧病在床的商延枭更是俊美无俦,是帝京圈出了名的公子哥。
至于作为堂兄的商颂鸣,样貌平平无奇,气质泯于众人。
商确言已经从一瞬间激怒的状态中挣脱出来,特别不客气地笑了一声,“难怪你认不出来,二哥的长相是不太随了我们商家人。”
补刀到位,直戳痛点。
“商确言!你什么意思!”
商颂鸣的脸色越来越黑,甚至气到哽了一下喉结——
商家他们这辈的四位堂兄弟里,只有他的长相和个子最不出挑,不像是商延枭,长相和能力都像极了年轻时的商老爷子。
商老爷子向来最喜欢三房一家子,平日里对商延枭是哪哪儿都满意,对于小孙子商确言也有些偏爱。
从小到大,以往但凡兄弟几人一起出现在公开场合,商颂鸣都是被“忽略”、被“看低”的那一方,没有人更比他懂这种低人一等的滋味!
商颂鸣厌恶商确言,更痛恨商延枭!
得知三房一家在海外出事后,他内心升起一种隐秘、几乎不可遏制的狂喜。
于是,在反复确认这俩兄弟一人昏迷不醒、一人残疾终身后,商颂鸣以为终于到了自己可以出人头地、扬眉吐气的日子。
他原本想要幸灾乐祸刺激一下商确言,最好再逼着对方在家宴这种场合失态闹出点动静、惹老爷子不愉快,结果半路杀出个柏续——
堂堂商氏二少爷,居然被认成管家?这不是明晃晃的贬低吗?传出去都是笑话一桩!
商颂鸣没由来地觉得脸疼,咬牙切齿地看向罪魁祸首,“柏续是吧?我记住你了!”
没事非掺和什么?
果然和传闻中一样讨人嫌!
“……”
无论是在原书描写里、还是现实见到的第一面,柏续对商颂鸣的印象都很差,打从心底没什么好脾气。
面对这声警告,他一本正经地已读乱回,“别记住我啊,我对你没意思,我喜欢三少那样的。”
商颂鸣一哽,“你说什么?”
商确言嘴角跟着抽了抽,想笑又不敢放肆笑。
下一秒,柏续就对上了他的视线,继续气人于无形,“你哥帅多了~”
商确言看见商颂鸣的吃瘪样,胸口堆积的郁气一扫而光,“那是,我哥长相那是没得挑。”
商颂鸣瞧见两人一唱一和,恨得牙痒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