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鬼鬼祟祟地扒在窗边,偷看走廊里的禅院影和禅院直哉。
“五条哥哥。”津美纪给他端水果,“要不要吃芒果——”
“嘘——”五条悟手忙脚乱地把她举到半空捂住嘴,做贼心虚,“嘘!不要说话,哥哥在忙呢——”
“忙着偷听吗?”伏黑惠板着小圆脸指责,“这样是不好的,五条哥哥。”
“小屁孩懂什么啦!”五条悟胡搅蛮缠,“我跟你们猫猫哥哥亲如一人!血浓于水!我听两句怎么了!”
连幼儿园小朋友都懒得吐槽他用错成语,伏黑惠涨红脸“哼”了一声:“不许叫他猫猫哥哥!”
这五条悟就要跟他掰扯掰扯了。从来只有五条悟“不许你们叫他桂!”、“不许叫他学长!”,什么时候轮到别人管他叫禅院影什么?
五条悟幼稚地冲伏黑惠“略略略”:“你管我!”
“……”刚上幼儿园的伏黑惠试图跟他讲道理,“这是我和津美纪小时候叫的……”
当年伏黑甚尔带着他入赘伏黑家的时候,伏黑惠才一岁出头。骤然失去了母亲,父亲也性格大变,又离开熟悉的环境,饶是伏黑惠从小早熟懂事,也常常在父母不在家时偷偷抹眼泪。
那时候他跟两岁多的伏黑津美纪还不熟悉,津美纪看他小小一团缩着可怜,有天带他去后院看流浪猫。
“她叫由纪哦。”津美纪指着墙头端坐的鸳鸯眼白猫,小声跟伏黑惠说,“很漂亮吧?”
“妈妈不在家的时候我就悄悄来这里。”津美纪说,把装着水煮鸡胸肉的小碟子放在墙角,“以后我们可以一起来找由纪玩……”
伏黑惠记得那天由纪没有跳下墙头吃鸡胸肉,站起身来踩着隔壁院墙跑走了。津美纪安慰他说:“由纪可能是比较怕生,我也好久才喂到她呢。”
然后一只手攀上墙头,十四岁的禅院影另一只手里抱着由纪跳上墙檐,皮肤和由纪一样白。
从此“猫猫哥哥”就成了他在伏黑惠和津美纪之间的代号,连禅院影自己都不知道。
“……那你不要让哥哥知道。”伏黑惠退了一步。他已经是三岁多上幼儿园的小朋友了,觉得这个称呼有点幼稚,但又因为很珍惜和哥哥、津美纪的共同回忆而不舍得放弃,“我和津美纪都没有告诉哥哥的。”
反而是被这个哥哥的尾巴人偷听去了。
……真可恶,明明都是白白的,这个尾巴人怎么就这么讨人厌。
伏黑惠瞪了一眼这个靠着全视野偷读唇语的白毛哥哥,犹豫了一下又说:“你不要扒在窗户上了,明明站在这里也能看到嘛。”
“不要。”五条悟手里还举着津美纪和她端来的芒果,头也不回,“这样比较像在偷听啦……哎呀。”
他弹射离开窗边,把津美纪“墩”地放在矮桌边上,目不斜视地用叉子吃芒果。
好不容易哄走禅院直哉,推门进来的禅院影看着站在窗边的伏黑惠:“小惠?”
五条悟倒打一耙:“我跟小惠说了不要偷听哦。”
伏黑惠急了:“你——”
“没关系,”禅院影蹲下来摸摸伏黑惠毛茸茸的圆脑壳,“是担心哥哥吗?不要紧的,直哉不是坏人哦。”
“津美纪也好乖。”他说,“还给五条哥哥切了芒果。没有伤到手吧?”
“我呢我呢?”五条悟积极举手,“五条哥哥也好乖!”
“……”禅院影,“嗯嗯。”
他谴责的目光落在五条悟残留窗框灰尘的手指上:根本都没认真装啊你,五条悟。
“哼。”五条悟埋下头吃芒果,看也不看禅院影一眼,“黄毛橘子狗跟你说什么来了?”
不会又是劝桂休学什么的吧。五条悟心里稍微有那么一点忐忑,和很多理直气壮的不爽:讨厌死了,也不看看桂酱会不会顺着那群老橘子放弃跟老子当同学。
“直哉小孩子脾气。”禅院影轻描淡写地揭过,“大概想提醒我十五夜快到了吧。”
“别总给别人起奇怪的外号。”他顺口说,“而且直哉都染回来了。”
“嘁。”五条悟小声嘀咕,“黄毛橘子心机坏狗。”
然后在禅院影投来不赞成的目光之前问:“那你这个月还要回去吗?”
“……”禅院影知道他一向看不上禅院直哉,没跟他多计较,顺着话口说:“不回去难道住你家?”
五条悟:“……也不是不行。”
“?”禅院影,“不行,五条同学。”
“我们的关系没有好到这种地步哦。”他试图用手指把伏黑惠炸起来的海胆头梳顺,漫不经心地说,“——至少在他们眼里不可以好到这种地步。”
实际上当然不可能那么亲密了。禅院影心说,不过小道消息实在容易以讹传讹,围绕“六眼”和“十影”的离谱消息都有多少了?哪天传出他们两个要结婚了也不是不可能。
十五夜在宿敌五条家过?这消息传出去,别说禅院家会大动干戈,整个咒术界恐怕都要遍地流言。
何况伏黑惠的术式还要凭借外界对他们针锋相对的误解来隐瞒,这种关头更不能大意。
五条悟其实也清楚这一点,但被他一口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