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鹿溪,也十八岁了。
雪花飘落在了她的身上,寒冷的北风将她挺翘的鼻子冻的有些微红。
在漫天烟花飞舞的那一刻。
姜鹿溪闭上了眼睛,许起了新年的愿望。
每一年,在新年到来的那一天,姜鹿溪都会借着别人家的烟花去许愿。
曾经,她许下的每个愿望,都是奶奶和团团圆圆能够平安,她能考上大学。
但今年,姜鹿溪在许愿奶奶能够平安之后。
也帮程行许了个愿。
程行是她这么多年以来唯一的朋友。
而且在去年帮了她很多。
姜鹿溪替程行许了一个明年能考上一个好的大学的愿望。
许完愿后,姜鹿溪小心翼翼地回到了自己屋里。
然后脱下身上的衣物上了床。
今早她很早就起来贴对联了。
因此躺到床上后,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在她的梦里。
她看到了父母。
看到了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年夜饭的场景。
父亲跟母亲在笑。
团团圆圆围绕在旁边打转。
一切都很好。
一切都很美。
吃过年夜饭后,程行也上床睡觉了。
天很冷,而且早上他们还得去地里上坟。
早上六点钟吃过早饭后,程行他们拿着纸和炮,到了地里给太爷爷跟太奶奶上了坟,一起上坟的人有很多,因为算到太爷爷那里,他们这一脉的人,得有几十人了。
上完坟之后,程行跟程船又拿着礼物去程平家里拜了年。
大年初一,他们这里是需要给长辈拜年的。
给长辈拜年,程行还没结婚,只需要程船去就行了。
但是给程平拜年,他们两人则是都需要去的。
因为程平不只是程船的老师,还是他的老师。
雪下了一夜,今天还在下着。
程行他们踩着三尺厚的雪,到了程平家里。
开门的是他们师母沈兰。
沈兰看到他们后忙帮他们迎到了家里来。
只是看着父子二人手中拎的礼物,又说道:“来就来了,还带那么多礼物干什么?”
“得带的,哪能空手来。”程行笑道。
“程老师,程船跟程行来了。”沈兰对着屋里喊道。
听到沈兰的这一句程老师,程行笑了笑。
沈兰一直以程老师称呼程平。
十多年前程行在镇上上学的时候。
沈兰就已经这么喊了。
而屋里的程平在听到程船跟程行来了之后,忙从屋里走了出来。
“程老师。”看到程平,程行给他鞠了一躬。
岁数越大,程行越佩服这名在十九里镇辛苦耕耘了数十年的程平。
他一把一生都奉献给了十九里镇的孩子们。
看到程行这样,程船也忙给程平鞠了个躬。
“程老师,我们父子来给你拜年来了。”程行笑道。
“好好好。”程平望着眼前的这对父子,眼里满是笑意。
在他的那么多学生当中,程船与程行无疑是最有出息的。
而程行所达成的成就,又是他最为喜欢的。
他对金钱看的本就不重,所以虽然程船如今混的不错,但他最喜欢的还是程行这种以文章名天下,以满身的文学才华名誉天下。
作为一名老师,带的学生里面有几个混的不错赚了些钱的学生不算什么,但是如果能教出一个写的文章能轰动文艺界,写的小说能闻名天下的学生。
那应该才是所有老师教书育人后的最终梦想。
程行的文章他都有看过。
《灯火》因为是写的自己,他不好评价。
他没怎么待在城里,对于程行笔下的《安河》,感触并不算深。
但这两篇文章,无论哪一篇写的都很好。
而程平最喜欢的,无疑是最近几天刚在省文化报上刊登的《草萤有耀终非火》。
听说这期的报刊上有程行最新的文章之后,程平还特意让人从城里帮他买了一份,因为乡下的小镇上,是没有报纸卖的。
看完之后,石破天惊。
这篇文章辞藻之华丽,用典对仗之美,让人读完只觉得文采飞扬,才华横溢。
当时程平在办公室里看完之后,恨不得立马用力地去拍几下桌子。
他倒是有些明白何为拍案叫绝了。
对胃口的东西好到一定程度,是绝对会去如此做的。
而且,这篇文章,还是程行考试时的即兴之作。
在小学时,程行的语文成绩不算差。
但程平哪里想到他会好到这个地步。
有段时间他可是听说过程行初高中的成绩很差的,虽然上了市里最好的安城一中,但是也是程船花钱买上去的。
但是现在来看。
这样的文章。
安城一中别说是学生了,就算是老师也做不出来。
虽然程平只在县里最好的高中上过。
但是当时跟市里最好的几个高中联考。
程平的成绩也是能跟那些人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