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兽正在享受饵料,进入城中的草原先锋军就是这片猎场中的活祭品。
只看这遍地尸骸,项戎便已经明白,那个非人的怪物应该已经意识到了,血食所带来的美好之处——而眼下他带进来的可不是什么普通的草原胡人,而是真正的漠北王庭先锋精锐,。
这些披坚执锐,战斗意志坚定的甲士们,或许对于敌军来说还能算得上一场噩梦,但对于隐藏在暗处的那个怪物来说,却是远超于普通生灵的上品猎物。
更何况,他还带来了不少,冲阵猛将。
“连你们也没撑住吗……”
战马行在遍地尸骸的路上,项戎已然认出了第四具冲阵猛将的尸体——这些人都是意志坚硬如铁的勇猛人物,每個人都已经达到了煞气外放的地步,如此强横的实力,放到任何地方都能称得上一方豪雄。
如果说对那些草原精锐甲士们的形容,是如狼似虎,那么这些冲阵猛将,就是真正能吃人的虎狼。
可现在,这些纵横沙场的虎狼,却尽皆倒在了地上,连脑袋都不知道丢去哪了。
青羊部的情报有误,那个使用火刃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幼虎。
而是已经能够以虎狼为食的,更为危险的怪物。
“所以说啊……”
战马继续前行,项戎终于看到了,一些活着的草原残部。
在看到这位国师大人之后,这些残存的草原甲士自然是大喜过望,毕竟从那炽烈火刃之下逃出生天的他们,深知自己根本没办法抗衡那样的怪物——但眼前的国师大人不一样,这位国师大人可是顶尖的强者,即便是那种等级的怪物,只要他们的国师大人出马,也一定是手到擒来。
更何况,他们的国师大人,此刻手中还握着一柄一看就颇为不凡的凶恶长戟。
“国师大人,这戟是缴获的吗?”
有草原将领不禁啧啧称奇。
“看着真够劲,这些南人的审美……呃?”
话还没说完,这草原将领的声音却直接卡死在了喉咙里。
紧接着,戟刃只是轻轻一扫,斗大的头颅便落在了地上。
“……国师大人?”
看了眼面前的无头尸身,又看了眼那柄还沾着鲜血的凶恶长戟,残存的草原甲士们一时间都没能反应过来,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只是单纯的打不过,又不是怯战而逃,至于执行如此严酷的军法吗?
“所以说啊……”
一众草原甲士们疑惑的眼光中,项戎再一次举起了手中的卜字戟。
“与其让他全都吃了,还不如我自己吃。”
嗡——
卜字大戟横扫而过,十余颗头颅冲天而起。
残存的草原甲士们,登时便陷入大乱。
死里逃生的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们这位国师大人到底为什么要对自己人下手,而他们的国师大人,显然也懒得跟他们废什么话——此刻的项戎已然彻底成为了掠食者,又怎么可能有闲心跟食物聊天?
只需要用最快的速度杀下去就好,这便是对食物们最大的仁慈了。
于是,戟刃挥洒之下,三百余名藏匿在此的草原甲士残部,只是片刻就被杀了个精光。
“还不够……”
随便从地上的尸体堆里翻出两块带血的军粮,项戎一边啃着染血的干硬饼子,一边翻身回到马上。
还不够,只是三百多条人命还不够,虽然这些草原甲士们作为精兵,对霸王戟来说也算是挺不错的饵料,但距离真正让霸王戟恢复昔日的威风,还是差了太多。
“得抓紧时间。”
听到远处又响起了喊杀声,项戎便知道,那个怪物,也已经再一次开始了掠食。
很显然,那个怪物应该是不想和他硬碰的,至于原因,项戎也能猜得到,无非是因为见到了阮山涛的残破尸体——山门前那段交流虽然简短,但项戎却也已经观察出了,那怪物也是个心思细腻之人。如若对方真的返回山中,观察过阮山涛的残破尸身,那也不难看出,他手中握着某种强横至极的力量。
更何况,那怪物也并非是阮山涛这种极为刚正,甚至堪称迂腐之辈。
比起人来说,那怪物的思路更接近于,大型猛兽。
人会为了理想,或者为了信念,亦或者为了各种各样的缘由,从而拼死战斗,但比人更为凶猛的大型猛兽却从不会选择死战不退——但凡察觉到可能存在的危险,这些猛兽反而会扭头就跑,避免战斗。
这并非是怯战的体现,而是野性的本能,它们会本能的选择保存战力,随时等待下一次进攻的机会。
所以绝不能让这怪物将两万战兵全部吃光,绝不能让这怪物继续成长起来。
不然,这两万战兵被吃光的时候,那个成长起来的怪物,就要过来吃他了。
“那就看看吧……看看我们到底是谁吃了谁。”
紧握手中大戟,项戎也露出了嗜血的笑容。
的确,如果让这怪物将兖州内外的两万草原先锋军全部吃光,手中只有一柄残破霸王戟的他怕不是只能束手待毙——但也就是这种级别的怪物,却是正好能为手中这柄霸王之戟,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