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到了大厅之上,方牧野和段正淳分宾主落座,高升泰等则分站两旁,垂手而立。
段誉正要坐下,段正淳便说道:“誉儿,你先去内堂向你伯父请安,然后再来。”
段誉道:“是,爹爹。”随即又向方牧野说道:“师父,您在此稍坐片刻,我先去见过我伯父。”
方牧野笑着点了点头:“去吧。”
段誉离去后,侍仆送上清茶,恭恭敬敬地举盘过顶。
段正淳端起茶碗,说道:“方先生,请用茶!这是大理当地的茶叶,也不知方先生喝得惯是不惯?若是不惯,我这府中还有各地的茶叶,兴许就有方先生家乡的,能对得方先生口味。”
方牧野轻呷一口茶水,微微一笑,道:“汤色澹绿,清澈明亮,香气清纯馥郁,滋味鲜爽回甘,好茶!方某所居……”
这边厢,段正淳看似和方牧野随意交谈,实则是在婉转盘道,不过却也间容有度,方牧野便顺着讲出。
另一边的段誉见到伯父后,也是被段正明详细询问,将方牧野是何来历,段誉如何与他相遇又拜了他为师,这几日里又经历过何事等不分巨细,一一问来。
过得近半个时辰,内堂走出一名太监,说道:“皇上有旨,请方先生、镇南王、善阐侯进见。”
当下三人跟在这名太监之后,穿长廊,过庭院,来到一座花厅之外。
那太监报道:“方先生、镇南王、善阐侯进见皇上。”随后揭开了帘子。
方牧野看去,只见这花厅里居中而坐一五十多岁的男子,长须黄袍,雍容威严,神色间全是富贵尊荣之气,便是大理保定帝段正明了,段誉正恭恭敬敬坐在他下首。
高升泰一见保定帝,便跪拜了下去,口中高呼见礼。
段正淳也对着段正明躬身一礼,口中称呼,其间兄弟两人暗地里交换了个眼神,各自隐晦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方牧野既不下跪,也不躬身,抱拳一礼,含笑清声说道:“段皇爷请了,方牧野有礼。”
段正明已从段誉口中或多或少知悉了方牧野的一些讯息,若真如所说,眼前这人便确实非凡,如今又见他器宇轩昂,渊渟岳峙,心中便信了七八分。
段正明见方牧野不卑不亢,自有气度,心知在方牧野口中,“段皇爷”只是一个称呼,而非一种身份,当下便也站起身来,抱拳回礼,朗声说道:“方先生请了,请入座!”
大理国建国于五代后晋天福二年,比之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还早了二十三年。大理段氏虽贵为皇族,但其原本出身于中原武林世家,数百年来未有忘本,还秉承着一些武林作派。
方牧野以武林礼节相见,段正明便也以武林礼节相回,以示尊重。
其后众人便在这花厅之中寒暄相谈,许久之后,段正明适才开口说道:“方先生一路奔波,想必已是劳累,且先歇息歇息,晚间我兄弟二人设宴款待,还请方先生大驾光临!誉儿,你去为方先生好好安排一番。”
方牧野长身而起,抱拳说道:“那方某就先告退了!”
方牧野当下便随着段誉先行离去,段正明和段正淳起身相送,随后又于这花厅中密谈甚久,商讨决议。
黄昏时分,段誉寻至方牧野居处相邀,共同赴宴。
晚宴自是满席山珍海味珍馐美食,方牧野、段正明、段正淳、高升泰、段誉五人同席共饮,把酒言欢,觥筹交错之后,宾主尽兴而归。
自此后,方牧野便在镇南王府住下了,每日里偶尔会随段誉出去走走,瞧瞧大理风光,其余之时尽是待在府中,教导段誉武功,督促他好生练习。
这一夜,王府硕大的后花园中,花团锦簇,百花齐开,在皎洁月色辉映下,俏丽魅生。
其中一片空地上,五道身影翻飞腾跃,交错穿行,仔细一看,却是褚万里、古笃诚、傅思归、朱丹臣四人在围攻段誉一个。
只是段誉脚下步法巧妙繁复,好几次四人明明已将他围住,不知怎的,他竟又如鬼似魅地跨出圈外。
只见段誉凌空跃起,褚万里、古笃诚、傅思归三人同时向他出手抓去,段誉斜身侧进,踏着《凌波微步,闪得几闪,便从三人的攻势中脱去,绕到了朱丹臣的身后,伸出剑指在他后背轻轻一点。
朱丹臣心中一惊,腰身一扭,反掌疾抓,却不料段誉陡然间斜上一步,又左进几步,有若飘风,瞬间出现在了褚万里身侧,在他肩头一拍,不待褚万里反应,又是左踏一步,前跨两步,轻飘飘地到了古笃诚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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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丹臣见状,急呼一声:“二哥小心。”
古笃诚脸色一震,正要迅速躲闪,只听得“嘻嘻”一声轻笑,便觉自己后背被轻轻拍了一掌,忙转身回击,却哪里还有段誉的身影。
段誉此时已是左上右下,斜进直退的,又到了傅思归身前,瞪着眼睛,吐着舌头,对他做了一个鬼脸,傅思归心中笑恼,手臂一抬,段誉身影一闪,便又不见了。
花园一角的一座亭榭中,正坐着观战的方牧野和段正淳二人。
段正淳见儿子的步法巧妙异常,褚万里四人向他发招攻击,始终是瞻之在前,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