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野微微一笑,说道:“此事暂且不提,我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情要与你讲。”
赵煦疑问道:“不知是何事?”
方牧野道:“你正值少年,本应风华正茂,但我观你心事重重,心底压着惊涛骇浪,长此以往,恐会忧思成疾,但想来等你真正的坐上皇位,应就好上许多,另外我观你面色黄白,脚步虚浮,气血两亏,此番身体之症若是得不到治疗,怕是活不过二十五岁。”
赵煦忍不住心中一惊,直接表露在脸上,面色惶惶,喃喃道:“不瞒先生,我年少时便有咯血等宿疾,这些年虽有太医诊治疗养,但身子骨终究差了常人许多,未曾想,已经严重到那般境地了吗?”
说到这里,赵煦面带期许,望向方牧野问道:“敢问先生可有办法救我?”
方牧野笑道:“且试上一试吧。”
说罢,便朝着赵煦的方向轻轻抬起手掌,赵煦顿时便被一股气劲轻轻托起,又见方牧野手掌一招,赵煦便又向着他缓缓飘来。
赵煦此时的震惊已然无以复加,双目瞪得好似铜铃一般,心湖亦是犹如翻江倒海,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回转:“人怎么可以能有这种本领,他是神仙吗?”
待得赵煦到了身前落下,方牧野拿起他的手腕,手指搭在他的脉上,同时渡入一缕真气在他经脉内游走,片刻后收回真气说道:“你且把上衣脱去。”
赵煦恭敬应道:“是,先生。”随即褪去了上衣,露出瘦削的上身。
方牧野从怀中取出一个针囊打开,手腕一翻运使真气,银针便悉数从针囊而出,悬空竖立,在真气加持下,针身仿佛有氤氲而生。
运气入针片刻后,方牧野右手一挥,顿时一半的银针便精准无误地分别插入赵煦前身各处穴道,下一刻,方牧野已是如瞬移一般,带着另一半的银针到了赵煦身后,他再次挥手,这一半的银针亦精准无误地分别插入了赵煦后身各处穴道。
随着全部的银针入体,赵煦只觉浑身生痒,好像有万千蚂蚁爬在身上,数息后,又仿佛进入了温泉之中,一股暖流经转全身,通体暖和舒泰,犹如阳春三月,冰雪消融,之前所有的不适全都退去。
方牧野见赵煦面色由黄白逐渐转为红润,头顶蒸腾出一股水气,便为他取下了银针,说道:“可以了。”
赵煦穿上衣服,感受着身体从所未有的舒畅,欣喜地问道:“先生,我可是已经好了?”
方牧野道:“算是好了,之后再让太医给你配些固本培元的药膳好好调养几日,便能如常人一般了。”
其实何止是与常人一般,方牧野渡到银针上的真气,全都进入了赵煦体内,不仅治愈了他的病症,更是润养了他的经脉,他的体魄,已是不输于一些江湖好手了。
赵煦此刻已然被方牧野折服,向着方牧野躬身一礼,说道:“多谢先生救命之恩。”
方牧野正色说道:“无妨,只愿你以后做一个好皇帝,也不枉我今日所为。”
赵煦郑重承诺道:“赵煦必不负先生所期。”
方牧野笑着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递向赵煦,说道:“这本拳谱记载的功法叫做《太极拳》,乃是一门内外兼修、阴阳相济的拳法,你要好生修习,不仅可以强身健体,还可以让你多活些年岁。”
赵煦没有立即接过拳谱,而是想了一想,随即跪倒在地,行起拜师之礼,口中说道:“弟子赵煦拜谢师父授艺之恩。”
方牧野笑着将赵煦扶起,说道:“好,你大病初愈,且好生休息,为师明晚再来见你。”说罢,便飘然而去。
数日后,一场风暴开始席卷大宋朝堂。
起因是太皇太后突地昏迷不醒,据太医诊断乃是脑疾所致,太医局一众太医对此束手无策,于是赵煦开始亲政。
赵煦初操大权,第一件事便是毅然将太皇太后任用的一部分支持旧法的大臣贬谪,一部分旧党进行调任,接着便是召回章惇、曾布、吕惠卿等革新派加以重用,先后恢复各项新法,并根据先帝时推行新法的弊病,作了改进,以便于推行,同时也采用了一些太皇太后垂帘听政时制定的法规,且一入新年,便改元“绍圣”,表明了其绍述的决心。
大宋此番动静,早有细作加急报到上京。
辽主耶律洪基得悉南朝太皇太后昏迷不醒,少年皇帝赵煦新掌大权,斥逐持重大臣,再行新政,不禁大喜,当即秘密召见辽国文武重臣商议南征之事。
只是南征之事还未有决议,耶律洪基却猝然于睡梦中死去。
耶律洪基驾崩,皇太后暂时摄政,欲立皇太子继位,楚王耶律涅鲁古突地起兵作乱,言斥耶律洪基为篡位伪帝,说先帝立耶律重元为皇太弟,天下皆知,先帝驾崩,耶律洪基篡改先帝遗诏,窃据大宝,皇太叔德重恩弘,感念叔侄之情,未曾计较,但如今耶律洪基即已身死,当由皇太弟耶律重元正位为君,辽国皇位争夺之战就此爆发。
皇太叔耶律重元官封天下兵马大元帅,位尊权重,手绾兵符,可调兵马数十万,楚王耶律涅鲁古亦有南院所辖兵马,兵力远胜于皇太后方,不过两日的功夫,便杀进了皇宫,除了皇太子不见踪迹之外,其余耶律洪基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