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衣面具下的眼神瞬间锐利无比,她缓缓转头看向司空长风。
司空长风顿时一激灵,连连摆手,着急说道:“不是我,不是我,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方兄弟,怎么可能是我告诉他的。”
李寒衣的目光又转向了尹落霞,尹落霞莞尔一笑道:“你别看我,也不是我告诉他的。”
“是雷轰告诉你的?”李寒衣的目光终于又落向了方牧野,凛冽威严。
方牧野摇了摇头:“寒衣姑娘又何必纠结于是谁告诉方某的,如今不应该是你们姐弟久别重逢,相拥而泣吗。”
雷无桀挠了挠头,傻傻地问道:“师父,你们在说什么啊?”
一旁的萧瑟低声骂道:“真是一个小夯货。”
司空长风和李寒衣的眼神中,亦是透露出深深的无奈。
方牧野敲了下雷无桀的脑袋:“傻小子,雪月剑仙是你姐姐。”
雷无桀捂着头上被敲的地方,脸上吃痛的表情顿时变成了一副愕然,呆呆地看向李寒衣:“啊?雪月剑仙是我姐姐。”
李寒衣叹了一声,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了一张绝世的面容,虽然已不再年轻,且面若冰霜,带着一股不容接近的冷意,却仍难掩其倾城之色。
雷无桀看着这张绝美的容颜,儿时的记忆瞬间汹涌而出,他慢慢跪了下去,口中喃喃着:“姐姐,姐姐……”说着,眼泪突然就滚滚而下。
李寒衣的眼神变得温柔无比,她缓缓走到雷无桀跟前,俯下身去,轻轻搂住了雷无桀:“小桀,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她的声音也由之前如男子一般的厚重,变成了女子的清脆温婉,像是山水敲在石板上一样好听。
雷无桀已然泪流满面,只是摇头,说不出话来。
司空长风叹了口气,有感而发道:“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就你话多。”李寒衣一个眼神瞪了过去,随即又看向雷无桀,眼神瞬间温柔,轻声说道:“小桀,你随我来。”
言罢,拉起雷无桀,向苍山飞掠而去。
“二师尊,竟然是个女子。”唐莲看着远去的两个身影,终于表露出了心中的惊诧,他转向司空长风问道:“三师尊,这是怎么回事?”
司空千落亦是十分好奇:“是啊,阿爹,二师尊怎么是位女子,竟然还是雷无桀那小子的姐姐?”
司空长风长叹一声:“寒衣入师门虽比我早一个月,但实际上却比我要小上四岁,她的母亲是剑冢传人李心月,父亲是雷门前辈雷梦杀,她未入雷门,随母姓。”
“雷梦杀?李心月?那是……”唐莲大惊。
“是的,剑心有月,睡梦杀人。他们曾经很有名,二十年前的天启城之乱中,他们身为当今圣上的护卫,保护着当今圣上杀入平清殿。后来雷梦杀成为了八柱国之一,远征南诀,死在了战场之上,李心月则成为了天启四守护之首,守东方位,代号‘青龙’,四年前琅琊王一案后离开天启,不知所踪。”
司空长风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雷梦杀和李心月以江湖之身居处高位,所以很早就将自己的子女送离了天启,一个来了雪月城,一个回了雷家堡。江湖上知道这些的人很少,寒衣虽身为剑仙,却几乎不曾离城,江湖上也甚少有人知道她其实是个女子。”
说到这里,他看向方牧野问道:“其实,我也很好奇,方兄弟又是如何知道的?”
方牧野微微一笑:“此事虽然隐秘,却也非是不为人知,不仅方某有过听闻,还有这位萧瑟小兄弟,应该也是知晓的。”
迎着众人望来的眼神,萧瑟拢了拢衣袖,眉毛一挑,慢悠悠地说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他淡漠地看向方牧野:“雷无桀欠了我银子,我跟他到雪月城是来拿钱的,你是他的师父,要不你替他把账还了,我好回我的雪落山庄。”
方牧野笑着问道:“无桀欠你多少银子?”
萧瑟右手一摊:“八百两。”
方牧野点了点头道:“八百两,我自然可以给你,不过我有一个更好的提议,我觉得你不妨听一下?”
萧瑟沉吟片刻,淡漠地吐出四个字:“要说便说。”
方牧野展颜笑道:“你的性子倒是如你的名字一般,太过冷清了一些。至于我的提议,便是无桀欠你的八百两一笔勾销,然后你再给我八百两,作为回报,我可以治好你的隐脉受损,如何?”
萧瑟本是冷眼皱眉,面无表情,听到最后却是大吃一惊,不由得满脸惊愕。
一旁的司空长风闻言,不禁诧异出声:“竟然隐脉受损!”
他当即身形一闪来到萧瑟旁边,抓住萧瑟的手腕把起脉来,片刻后,他放下了萧瑟的手腕,眉头却是紧皱成了一团。
“阿爹,萧瑟的隐脉受损很严重吗?”司空千落疑惑地问道。
司空长风叹了口气:“隐脉受损,他这辈子怕是再也习不了上乘的武功了,而且若是强行运功,便会气血翻涌,随时都会浑身经脉尽断而死。”
司空千落不禁面露焦急:“啊!阿爹你医术高明,能治得好萧瑟吗?”
司空长风摇了摇头:“治不好。”
司空千落不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