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雪峰就那么低头看着乐言,不说话也不给反应。
乐言也就那样抱着他的腿,一会儿擦擦眼泪,一会儿说两句惹人疼爱的话,始终保持在状态里。
“大王,你不是说妲己是祥ray吗?为什么不疼爱妲己了?”
“我一定会替大王拿到这江山的!”
“大王真的要离我而去吗?”
乐言突然呜呜呜的哭了起来,顺着邓雪峰的大腿根儿往上爬。
“可以了。”
邓雪峰艰难的挣脱开乐言的爪子,继续向窗边走。
转身的瞬间,全班都看到邓雪峰的脸红了......
教室里先是鸦雀无声,随后爆发出刺耳的尖叫,最后是持续不断的掌声。
乐言把邓老师演脸红了!
牛逼!!
听着身后山呼海啸般的掌声和尖叫声,邓雪峰没有制止。
说是‘解放天性’训练,但他刚刚实际上和乐言搭了一场戏。
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知道,乐言演的有多么形象和真实。
他身体怎么能那么软?
反串起来一点违和感都没有......而且这可是即兴发挥,他居然信手拈来了?
这个时候的邓雪峰想到了黄刕和葛曼对乐言的评价。
也许乐言真是个难得一见的好苗子......
刚入学就能把解放天性和即时反应做到这么好,他很难想象四年后的乐言会是什么样子。
......
所有同学表演结束,邓雪峰再次回到教室中央:
“表演训练分为外部训练和内部训练,解放天性是外部训练中最基础的课程,在充分解放天性的基础上,再加强内部素质和外部综合训练,才能够更加充分的完成艺术创作。”
“解放天性是1984年由国外传入的一套系统性训练法,国内各大表演院校用‘解放天性’这個概念把他固定下来,加入到教学当中去,经过教学研究,解放天性为开发表演基础素质带来了很好的正向效果。”
“刚刚大家已经做过一轮解放天性了,那你们知道‘天性’指的是什么吗?”
不少同学在下面抢答:
“天性就是我们生下来就拥有的本性。”
邓雪峰继续问:
“既然是生下来就拥有的本性,为什么要重新挖掘和解放?”
这次抢答的人变少了,但还是有人能答上来,比如谢振元:
“小时候我们想干什么都可以干,随着年龄增长开始有了羞耻心,再大一些又会顾及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天性被一层一层束缚起来了。”
邓雪峰满意的点了点头,踱步在教室里朗诵了一首诗:
“我怀念童年的我,那个穿着小褂儿裤衩儿的野丫头,坐在梧桐树杈上唱着信口编的儿歌,我想哭就哭,我想笑就笑。”
“我憎恨现在的我,这个衣冠楚楚温文尔雅成熟的我,我学会了无泪的哭,我学会了含泪的笑......”
这首诗充分的把天性的变化揭示的淋漓尽致。
“你们刚刚都做了‘自我介绍’,也看了别人做‘自我介绍’,你们觉得自己的天性被束缚了多少?又被解放了多少?”
邓雪峰看了一圈下面的同学。
大部分人低下了头,只有少部分敢和他对视。
“现在面对的还只是熟悉的同学,当你面对台下几百几千个观众,或者片场几百个陌生工作人员时,注意力还能集中吗?你们还能投入到角色中去吗?”
不少人的头低得更深了。
他们连在教室里当着同学的面模仿蔬菜都做不到.....遇到邓老师说的情况,那简直是灾难。
“这次做自我介绍的目的,是帮助你们每个人认清自己的不足和与其他同学的差距,不要觉得考进京影就是成功了,你们前面还有很多人......必须加倍努力的赶超前人,才有可能成功!”
很多同学听到这话,默默看向乐言。
乐言无疑是这次‘自我介绍’中表现最优秀的,唯一一位通关三轮的选手,连邓老师都没接住他的男妲己,要不然闯到第几关还不好说。
邓老师让他们努力赶超前人,那就先把乐言制定成第一个小boss吧。
“现在我们正式开始解放天性的训练,所有人原地散开!”邓雪峰中气十足的说。
大家闻言四散开来,自觉的围成一个圈,把老师围在中间。
“把身体缩成最小,想象自己是一颗种子。”
同学们听话的躺到地上,蜷缩成一团。
指导了几个同学的身体形态后,邓雪峰继续说道:
“春天来了,现在种子要发芽。”
教室里安静了0.1秒。
这台词......怎么这么耳熟?
“注意是全身一起动,绝不是身体的某个部位单独行动,它一定是从心里往外膨胀。”
同学们的脑中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画面。
那画面是他们十几分钟前才见过的......
无数个人表情狰狞、全身用力的坐了起来。
邓雪峰的声音再度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