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差不齐的芦苇构成起起伏伏的芦苇荡。
一人骑驴在野径,一人摇桨在江上。
二人相距甚远,却是并行向东,中间就是隔着这起起伏伏的芦苇荡。
刘伯骑着驴儿一路疾奔,想知道那一叶舟何时上岸,要想见见这位允州大侠的真面目。
雨摇着舟儿往洛岭江一路东行,待人烟稀少之处,将舟息在了林子边上,准备上岸离开。
戴着斗笠,挑着空箩筐,压低了斗笠,这里已经是离镇子很远的一处密林了,一般不会有人从这里经过,何况又是正午,大家都应该已经歇业回家了。
雨挑着箩筐,哼着曲儿,要穿过林子回江县自己的歇脚客栈去。
林子对于雨来是陌生的,他挑着空担子,一路沿着林间阔道向山的那边出林子。
刘伯骑驴一路跟着舟跑,却见舟在江的南岸一片茂密的林子上了岸,刘伯身在北岸,相距颇远,又不能高声呼喊,周围也没有渡头之类。
刘伯眼睁睁看着那人挑着担子上了密林之中,只得一路骑驴继续向前走,看看能不能遇着一座桥,或是遇着一个渡口,能过岸去追。
等走出几里路程,总算遇到一个挑柴的汉子,汉子告诉刘伯,在下游十里左右有一座横跨洛岭江的古桥。
刘伯急急忙忙向着那古桥而去。
与此同时。
林子之中,有一伙埋伏在林间马道周围人。
这个林子唤作分水岭,分水岭乃是一个山脊,这道山脊乃是洛岭江分成两股支流各自流向远方的山岭。
故被当地人称作分水岭。
而岭上的这一伙人,乃是一伙强盗。
是今日特意埋伏在了这里的强盗。
强盗头子唤作何宽,二当家唤作钱济。
何宽一副板脸蹋鼻,长得不算高大,手臂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看上去有些狠意。钱济则是典型的尖嘴猴腮脸,在强盗窝里是个出谋划策的角儿。
手下十几个强盗,今日要在这分水岭埋伏一个人,一个被称作允州大侠的人。
“报,大哥,人往这边来了。”一个喽啰急冲冲的奔了过来,报告。
“大哥,你看,我就,这一没白等吧,人往这边来了。”钱济坐在何宽身侧,两人都靠着一株大松树乘凉。
何宽闻言,手中长刀在地上一支,拍拍屁股站了起来,皱眉道:“不错,不错,等赚了他身上的银子,与你多分些。”
钱济躬身道:“谢谢大哥。”
强盗一伙近二十个人,都在这片松树林子里面提着长刀休息,等着允州大侠的到来。
这时候喽啰的消息,无疑是一剂提神好药,大家都跟着大当家的站了起来,看着不远处野径宽道。
何宽挥了挥手中长刀,对着众壤:“大家伙赶紧埋伏起来,等那允州大侠来了,给我一起上,抢了他身上的银子,到时候吃香喝辣少不了你们的。”
“好!”一干强盗齐声回道。
随后在钱济的指挥之下,众强盗分开躲了起来,或是在一侧的灌木丛里,抑或是在道旁的大松树后面,都提着长刀,等允州大侠经过这里。
这伙强盗乃是分水岭山里的强盗,允州闹灾,这一拨强盗也不好过,专门在这分水岭附近洗劫过路的客商。
这不,最近几日,一个允州大侠,四处给人送钱,他们断定这允州大侠定然回来这洛镇接济灾民,便安排好了人,等在这分水岭,企图洗劫这允州大侠。
二当家钱济已经命人盯梢着镇上好几日,终于在今日等来了此人。
众人在这里蹲守了好些了,幸好这人送完了钱财,划着舟是往这边密林来的。
他们也就省得去其他地方蹲守允州大侠了。
而作为允州大侠的雨,正哼着曲儿,担着空箩筐,一路向着这边林子走来。
眼见这里树高林子大,是个乘凉歇脚的好地方。
他打算歇脚的时候了,十几二十个手里拿着长刀的汉子奔了出来,将之团团围住。
大当家何宽走到包围之内,盯着雨瞅了几眼,一身粗布衣服,两个空箩筐子,他伸手拉了拉雨的斗笠,看到了一个年轻的脸,皱眉问二当家钱济道:“你他是允州大侠?他,有钱?”
二当家钱济道:“刚刚在江上给那些百姓扔钱袋子,除了他,没有别人。大中午的,江上就一只舟,也只有他一人,不是他还能是谁?”
二当家回答完,又看向了那个适才报信的喽啰,问道:“荆来,你,刚刚从江上划船过来,是不是他!可看清楚了。”
喽啰荆来回道:“回二当家的,的亲眼守在林子边上,看着他送完钱袋,一路摇桨过来的,错不了。”
看着这架势,雨知道不妙,是遇上劫匪了。
他看着围着自己的近二十把明晃晃的刀,又看了看,四下无人,他轻轻捏了捏扛在肩上的竹筒扁担。
扁担里面裹着的便是他的青鞘红柄的剑寂灭剑。
何宽提着长刀问眼前的壤:“兄弟,身上的银票,还有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吧!只要你顺从一点,哥儿几个让你走的痛快些!”
雨站定,轻轻的放下箩筐,取下斗笠,将之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