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病,是当初脑袋受过重击,脑子里头淤血压迫神经,这么多年下来,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是后遗症比较严重,这几年我给她针灸按摩,刺激穴位经络,使血脉畅通,现在婶子的身体将康的很,只要不再受刺激,就不会再犯病了。”
“那就好!那就好!”马喊水脸上也露出笑容。
“不过叔,尕娃那边,你还是要多上点心,可千万不能让尕娃像他爹一样,悄摸摸的就给跑了。”
“他敢跑,我把腿给他打断。”马喊水一支棱起来,一双眼睛瞪的好似铜铃那般大,就跟发怒的狮子一样,气势十足。
王重道:“不至于,不至于,我觉得,你最好是跟尕娃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就算他真的想出门去,不管是想去看外面的世界,还是去找他爹,只要不是悄悄跑了,月月还给家里写信,让尕娃妈心里有个牵挂,有个念想,应该还是行得通的。”
只是这话,王重说的却不似先前那些话那般肯定了,毕竟人脑的复杂程度,就是现实社会那么先进的医学条件,都不敢说对其了如指掌,更遑论是现在这种条件。
“再说了,他要是真的一门心思想跑出去,你就算拿绳子把他拴在裤腰带上,可你也总有打盹儿的时候,他要是趁着那会儿跑了,你上哪儿寻去?”
马喊水低头沉默了半晌,才抬眼看着王重问道:“找他谈谈?”
“最好是坐下来,大家都敞开心扉的谈一谈,他要是真的一门心思想出去,你除了支持,还能咋的?”
马喊水再度低头,这回却不再出声,而是沉默起来,正如王重说的,他还能咋的,难道真把尕娃的腿给打断?
尕娃妈是马喊水的命根子,尕娃难道就不是了?
打小尕娃就是在马喊水跟前长大的,又是自己妹妹的唯一骨血,马喊水话说的狠,但怎么可能舍得下狠手。
······
下午三点钟,得宝开着面包车走在回金滩村的路上,副驾驶上坐着麦苗,车子上头用麻绳捆着一大堆行李,车子里头,也满满当当挤满了人。
知道白老师要过来的消息,老支书也难得扔下窑厂的工作,直接到镇上车站一起接了白老师,跟着他们一起回金滩村。
车子直接开到刚刚落成没有多久的学校前头,白老师虽然只是个乡村教师,但却是有编制的,不用像乡亲们一样自己建房,建学校的时候,就专门给他和麦苗多建了两间房,还有一间办公室。
众人帮着一起把行李都搬到宿舍里头。
老支书站在车子旁边,看着这栋刚刚落成没有多久的新校舍,沟壑纵横的老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灿烂的笑容,眼中盛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
老支书虽然没有读过几天书,但也知道,科教兴国的道理。
庄户人家的娃娃,想要出人头地,想要取得成功,道路和方法虽然不少,但就眼下而言,最轻松,最公平的,莫过于读书了。
因为是约好的,今儿个王重给尕娃妈复诊的日子,本来马喊水是打算给尕娃妈复诊之后跟着王重一起去镇上接白老师的,没想到得宝他们几个主动请缨,揽下这活。
“白老师!”王重对于白老师倒是蛮尊敬的,毕竟这是一位打心眼里为娃娃们好,为自己学生好们老师。
知道人到了,王重领着水花和两个娃娃都赶到学校,王重伸手和白老师握手打招呼,水花则和麦苗在旁边叙旧。
“平安平顺,喊小姨!”水花和麦苗关系不错,可以说是情同姐妹,这么久不见,难免要亲近亲近。
可惜平安平顺有点认生,第一回见麦苗,连抱都不给,只顾着粘着水花了。
而且连两个小的才一岁多,刚刚才开始学喊人没多久,现在也就爹妈喊的比较清楚。
白老师看着面前的一众乡亲们,看着他们头顶那陆续冒出来的银白发丝,忽然之间,心中涌现出感慨来:“这几年你们辛苦了!”
“确实有点辛苦,这几年别的事没干,成天尽吃沙子了!”这话虽然有些夸张,但也正好将这几年他们这些第一批过来吊庄的人的遭遇形容的恰到好处。
玉泉营别的东西没有,就是风沙多,真真就是一年一场风,从春刮到冬,大风三六九,小风天天有,一年到头几乎就没有几天歇的,风里带来的,全是沙子。
张嘴想说句话,话还没说完,就先吃了一嘴的沙子。
白老师有些激动,心情颇为复杂。
“白老师,我跟你说,要是吹风了,你对着风的时候,可千万要眯着眼睛,别张嘴,最好啊,是把嘴巴鼻子和眼睛耳朵都捂起来。”李大有一向是个活宝,不过开玩笑的时候倒也有趣。
“白老师······”
“不对,现在应该叫白校长了!”
“白校长,你别听他的,一天天就知道胡咧咧,嘴里没一句靠谱的话!”老支书就差拿棍子给李大有来几下了。
“白校长啊!你来了可好了,娃娃们就有书读了!也可以跟着一起过来了”老支书情真意切的道。
这几年过来吊庄的户数虽然一直都在增多,可来的都只是各家各户的青壮,老弱妇孺,都留在了西海固。
像老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