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一日,举国同庆的大好日子,金滩村也笼罩在一片欢天喜地的热闹之中。
因为这天也是金滩村的能人马得宝,和白校长的女儿白麦苗结婚的大好日子,老马家张灯结彩,窗户上,门上,到处都贴满了大红的囍字。
一大清早,天色刚亮,德宝就领着一大群人赶到学校,将一身大红新娘装的麦苗接回了家。
也没弄啥仪式,先是众人闹腾了一阵子,好好热闹了一下,等到了开席,新婚的两口子端着酒杯,挨桌的的给前来祝贺的宾客们敬酒。
除了金滩村的乡亲们,还有不少从涌泉村千里迢迢赶过来的客人,涌泉村离这里七百多里地,隔得太远了,这些涌泉村的乡亲们都是提前一天就赶到了,借住在左邻右舍的家中。
吃过饭,宴席结束,马喊水才安排车把这些乡亲们送回涌泉。
一场婚宴,折腾了整整一天,得宝两口子累的够呛,宴席还没结束,得宝就被灌醉了,横着被人抬回了新房。
然后是尕娃和水旺这些个年轻人,也都喝的七仰八翻,没一个能站稳的。
倒是马喊水,虽然喝的满脸通红,却只有四五分醉意,到了宴席结束的时候还能保持清醒,稳稳当当的站在门口,把宾客们陆续送出门。
王重也喝的微醺,吃过宴席,王重就先回了,水花留在得宝家,帮着得宝妈他们一块儿收拾残局。
一直到下午四点多,穿着围裙的水花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妈妈!妈妈!”平安和平顺看到妈妈,立马就扔下王重,一路小跑着迎了上去。
王重倒了杯温水,走到桌边,关心的说:“累坏了吧!先喝口水。”
水花满是疲惫的脸上挤出個笑容:“还好,帮忙的人多,倒也不算太累。”
王重走到水花身后,双手捏着她的肩膀,动作娴熟的按揉起来:“招呼那么多客人,又是上菜又是打扫卫生的,哪能不累。”
“好了,都野一天了,赶紧先去把今天的作业写了,谁写不完谁明天早上就没有煎蛋吃。”两儿子今儿个可是从早玩到晚,王重走的时候,板着脸硬拉着才把两个混世魔王弄回家,不然的话,这会儿估计还跟着村里那几个大孩子们四处放鞭炮捣乱闯祸呢。
“哦!”说起作业,两个小家伙脸上的笑容立马戛然而止,哭丧着脸,就跟挨了罚一样,不情不愿的走到书房,乖乖的紧挨着坐好,拿起纸笔,做起了昨天王重留给两人的家庭作业。
说是家庭作业,其实也就是练字,两个小家伙每天都要写五个生字,每个写二十遍,还要默写加减法口诀。
量虽然不大,但对于两个才五岁多的娃娃来说,也不算少了。
“谁先写完,谁就有糖吃哟!”水花见两个儿子不情不愿的模样,笑着从衣服兜里抓出一把裹着红色外衣的水果糖,诱惑着两个小家伙。
两个小家伙一见水花手里满满当当的一把糖,登时眼睛就都亮了,不约而同的咽了咽口水,然后对视一眼,赶忙低头奋笔疾书,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所谓的家庭作业纸上,全无半点先前不情愿。
水花见状,脸上的笑意更甚,随即便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
“力道怎么样?重了还是轻了?”耳畔传来王重温柔的关切声。
水花闭着眼睛,一脸享受的道:“力道刚好。”
王重手上动作没停,嘴里问道:“得宝家那边都忙完了?”
“都收拾的差不多了,食材还剩了不少,婶子说让我们大家分了带回家来,我们家里也不缺这些,我就没要,都给其他人分了。”
“看来这回喊水叔是下血本了呀,这么多客人,摆了那么多桌,竟然还有剩的。”王重开玩笑似的说道。
水花仍旧闭着眼睛,享受着来自王重的按摩:“可不是,剩的还不少呢,尤其是羊肉,剩了得有二十几斤。”
王重的中医等级已经高达四级,在人世间副本的时候,就跟着光明这个按摩正骨的高手学过不少,而后在芳华的世界里,更是进医科大学专门进修过,在协和实习的时候,还在几个老中医大师的手底下专门学过,手法精湛,认穴又精准,尤其是王重常年习武,锻炼身体,对于力度的掌控和用劲的方法,都不是寻常人能比的。
“得宝咋样了?你回来的时候醒了没?”
“没呢!”说起这个,水花就想笑:“婶子还特意去看过,说得宝睡的就跟死猪一样,怎么叫都叫不醒。”
王重立马来了兴趣,脸上笑容更甚:“那麦苗今晚不是得独守空房了?”
听着王重那毫不掩饰的坏笑,水花睁开眼,扭头斜了王重一眼,说道:“要说这得宝也是,大喜的日子,也不知道收敛着点,把自己给灌的不省人事。”
“一辈子就这一回,高兴了多喝点也在所难免。”王重倒是有点能理解得宝的心情:“得宝惦记麦苗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现在成功抱得美人归了,高兴的过了头,多喝了点,也没啥好奇怪的。”
“当初咱两结婚的时候,怎么就没见你喝醉呢?”水花忽然转身抬头看着王重,眨了眨那双黑白分明,碧色瞳孔的大眼睛,长而疏的睫毛也随之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