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让小厨房把饭菜都端上来,自己亲自备好酒具,略略整理衣衫,脚步声已然越来越近,盛紘掀开帘子,半躬的腰背再度挺直,已经走到了母女二人面前。
“紘郎来了!”
“女儿拜见父亲!”林噙霜忙领着女儿墨兰给盛紘福身见礼。
盛紘施然走到桌旁坐下,笑脸盈盈的道:“无须多礼,坐吧!”
林噙霜却提着酒壶,款款走至盛紘身边,柔媚的道:“外头天寒地冻的,紘郎辛苦了,先吃杯酒暖暖身子!”
盛紘喜欢的就是林氏的小意体贴,无微不至,不似王若弗,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夹枪带棒的,能把人给噎死。
一杯酒入腹,盛紘脸上笑容更甚,捉着林氏的手道:“霜儿坐下来一道吃!”
林噙霜当即坐在盛紘身边,帮盛紘将空了的就被添满,若非还有墨兰在旁边,只怕林噙霜坐的就不是凳子,而是盛紘的大腿,扑进盛紘怀里了。
盛紘的心情本就不错,林噙霜又是个惯会察言观色的,几句话就把盛紘撩的开怀大笑,墨兰也有样学样,在盛紘面前大献殷勤,表现的十分乖巧孝顺,惹得盛紘分外怜爱。
待酒过三巡,林噙霜却忽然话音一转,说起了华兰的亲事:“眼瞅着大姑娘好事将近,紘郎且又有的忙了!”
清秀俏丽的脸蛋之上虽带着笑容,但眼中却有几分失落一闪而逝。
盛紘根本没有察觉,径直顺着林噙霜的话,有些感慨着道:“是啊,一转眼,华儿都快出嫁了!”
华兰的亲事定在了今年三月初八,是袁家那边特意请真人精挑细选出来的好日子,华兰也十六岁了,这个时间出嫁若是在现实世界自然早了,可在如今这个世界,倒是不早不晚,刚刚好。
林噙霜又提着酒壶给刚刚喝完杯中之酒的盛紘蓄满空杯:“大姑娘是紘郎的嫡长女,嫁的也是忠勤伯府的嫡子,日后自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盛紘却道:“袁家虽是伯府,但复起不过二三十年,家底兴许还不如咱们家殷实呢,也就是有个伯爵的爵位护着。”
若是以前,盛紘自然不敢说这话,可这几年盛维将买卖做的好生兴旺,每年送来金银财宝,珍珠美玉,绸缎布匹,较之前些年翻了好几番,给盛老太太的孝敬也比以前多了许多。
钱是男人胆,兜里有钱了,盛紘说话自然也就硬气了。
“袁家终究是伯府,便是将来子孙在读书上没有天赋,走不了科举之路,也能通过恩荫入仕!”
林噙霜心里可明亮着呢,原剧情里,她为何瞧不上那被盛紘看过,认为是年轻俊彦的文言敬,无非就是瞧着文言敬出身寒微,家中只有些薄田,无有其他产业,家底单薄,想要博得富贵,除了一门心思读书科举之外,再无其他出路。
可说着说着,林噙霜的娥眉便紧紧蹙了起来,看了一眼旁边的墨兰,眼睛一酸,抬手拿着帕子竟抹起了眼泪:“而今连六姑娘都有了托付,可咱们墨儿······”
“霜儿放心,墨儿是我盛家的女儿,大娘子虽与你不睦,但墨儿的终身大事,她不会不管的!”
林噙霜啜泣着道:“就怕大娘子心里怨我,不肯上心,敷衍了事!”
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盛紘瞧着就心疼。
“霜儿莫哭,这不是还有我呢吗!我是墨儿的爹爹,墨儿的终身大事,我自会放在心上,再说了,现如今墨儿年纪还小,等再过几年,墨儿大些,我亲自替她寻摸一个如意郎君可好?”
“紘郎说的可是真的?”林噙霜哭声渐止,抬眼望着盛紘问道。
“自然是真的!”盛紘保证道。
林噙霜赶紧冲墨兰使了个眼色,墨兰忙道:“谢谢爹爹!”
是夜,盛紘自然留宿在林栖阁,毕竟林噙霜可是他的爱情,一番云雨过后,二人蜷缩在被窝里,交颈而卧,抵御着冬日的彻骨寒意。
盛紘闭着眼睛,正享受着被窝的温暖,脸上满是惬意,林噙霜在盛紘耳畔低语:“可是遇上了什么喜事儿?紘郎今日心情这般欢愉?”
盛紘任闭着眼睛,说道:“今日官家召见子厚,一番问对,十分满意,褒奖了子厚几句,说子厚少年老成,行事稳重,极有章程,足有几分范文正公少年时风采。”
“官家对王子厚的评价竟这般高?”林噙霜虽是内宅妇人,但也是世家出身,饱读诗书,自然知道范文正公是什么。
虽遭贬谪,然死后却能谥号文正的,足见其影响,在官家心中的地位,在满朝文武,在天下读书人眼中的分量。
盛紘道:“是金子迟早会发光的,子厚虽然年少,然天资聪颖,为人谨慎,行事稳重老道,没有少年人的意气,天生就是个混仕途的好材料。”
听盛紘这么说,林噙霜先是一愣,随即便道:“这王子厚当真有这般厉害?”
盛紘道:“我这些年也算见了不少英才,少年出名的也不不是没有,可能与子厚相比的,却一个也没有,唯一差一些的,便是家世了,不过现如今子厚和咱们盛家定了亲,日后就是盛家的女婿,盛家的那些姻亲故旧,自然也是他的姻亲故旧。”
林噙霜忽然道:“紘郎好偏心啊!”
盛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