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叹了口气,说道:“这法子极为隐秘,便是经验丰富的郎中也未必能够察觉出来,不过如今既已找到缘由,仲怀不妨亲自请太医再验一验。”
“不用了,我信你!”顾二话音刚落,就被王重给打断了。
“这又不是给你看的,是给你父亲看的!一个不行,那就请两个,两个不行就三个。”
“何至于此!”顾二感慨着叹了口气,一脸的心酸无奈,针对他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连自己父亲也算计上了,甚至不惜以父亲的身体来做赌注。
“若是咱们没有发现,长此以往会怎样?”
王重道:“经脉郁结,瘫痪在床,随时都有可能危及性命。”
顾二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三日之后,清晨,小秦氏正伺候着坐在轮椅上的顾偃开吃粥,顾二就带着石头闯了进来,十几个带刀的亲兵将整个院子团团围住,院门口也把守起来,不许任何人进出。
“儿子给父亲母亲请安了!”顾二走到桌前,恭敬的冲着二人拱手道。
“二郎,你干什么?”外边的动静不小,小秦氏脸色微变,不解的看向顾二,话音中带着呵斥。
顾二拱手躬身,态度仍旧十分恭敬:“只是有些事情需要弄清楚,若有唐突之处,还请母亲见谅!”
顾二话音刚落,顾二四叔五叔,住在宁远街里同族的两个叔伯,一个叔爷,还有那位不喜顾二同其生母白氏的姑姑,皆被请了进来。
“二郎,你大清早的叫我们过来,到底想干什么?”顾老四和老五对顾二可没什么好脸色。
“四叔五叔,两位叔伯,叔公,还有姑姑都请稍安勿躁,请先容顾二卖个关子,待会儿大家就知道了。”顾二却没有立即说明。
众人虽不耐烦,可如今顾二身居高位,是顾家唯一一个撑起门户的,自然要给他几分面子。
只见顾二走到顾偃开身旁:“事急从权,未能禀明父亲,还请父亲见谅。”
“你到底想干什么?”顾偃开也很疑惑,只是对于顾二,如今的他却下意识选择了信任。
“还请父亲稍安勿躁!”顾二再度躬身施礼,随即拍了拍手。
以张太医为首的三个太医就被请了进来。
看到三个太医的一刹那,小秦氏的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只见顾二冲着三位太医道:“辛苦三位了!”
“顾指使客气了,都是莪等分内之事!”说着三人便走到圆桌旁,挨个将顾偃开吃剩的半碗和粥盅里的粥都尝了一遍,细细品味,随即又从药箱里掏出不少瓶瓶罐罐,倒入用开水烫过的碗中,与粥水混合。
好一会儿之后,张太医率先开口:“这粥跟顾指使拿给我等检验的一样,都多了一味药材,而且分量要比顾指使拿给我们验的那些粥多上不少。”
其余两个太医的说法也和张太医的一样。
“三位太医,不知这粥中多了这味药材,家父吃了会如何?”顾二问道。
张太医率先答道:“若是单独来用,于人体并无大碍,甚至还有滋补的功效,但却与老夫给顾候开的那剂补阳汤中的赤芍药性相冲,若是吃的多了,于顾候的病情有害无益,时间一长,恐危急性命。”
顾偃开的症状是急火攻心之后中风,先是全身瘫痪,不能动弹,如今虽只是半身不遂,但症状随时都有可能加重。
“什么?”
张太医这话一出,顾老四、顾老五,两位叔伯还有顾二的姑姑纷纷色变。
连顾偃开都十分震撼,随即便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身侧的小秦氏。
这粥怎么来的旁人不知道,顾偃开又岂会不知。
加之前几日王重的诊断,顾二突然的安排,又是太医,又是改药方的,还特意瞒着小秦氏,林林总总,桩桩件件,联系起来,顾偃开如何还猜不到事情的真相。
看着面前同床共枕二十多年的小秦氏,顾偃开的眼中不禁泛起了泪光。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眼神中满是不解,震惊和不敢置信。
小秦氏如何敢和顾偃开对视,心绪的侧过头,避开了顾偃开的目光,顾偃开闭上了眼睛,仰着头,努力不让泪水自眼角溢出,脸上却不禁露出一份自嘲,
屋里的顾老四和顾老五二人齐声大声喝问:“是谁,谁这么大胆子?敢谋害大哥?”
两位族叔和那位叔公脸上也满是震惊和担忧,顾二的姑姑则赶忙捉着张太医问道:“张太医,可还有什么法子挽救?”
张太医道:“夫人勿慌,好在顾候原本恢复的不错,这药吃的时间也不算太长,前几日顾指使便已经找到了我们,替顾候诊断,修改了药方,只要按时用药,潜心休养即可。”
“这么说大哥没事儿了?”顾老四问道。
张太医摇头道:“虽发现的及时,但多少都会有些影响。”
顾二取出三张银票,依次递给三位太医:“此事涉及侯府名声,还望三位太医切莫外传。”
“指使放心,这是我们的分内之事!”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父亲的情绪怕是难以稳定,还请三位太医到偏厅小坐,稍候片刻!”顾二早已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