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那边看看吧!”
王重也没说什么,跟着杨乃兴去了大牢。
昨天夜里,三十多个黑衣刺客被当场捉住,如今都关在牢房之中,李通判正带着人对这群刺客挨个的严刑拷打,追问着他们的来历和幕后的主使。
见王重和杨乃兴到了,李通判赶忙起身给二人见礼。
“李兄,可问出什么来了?”杨乃兴顾不上那些虚礼,急忙问道。
杨通判道:“问出来一些,这群人来历五花八门,都是些跑江湖的泥腿子,有咱们两淮这边的,也有江南、闽地的,甚至还有几个是蜀地那边的。”
“不可能!”王重道:“桓王殿下身边的护卫都是禁军中的精锐,要是寻常的江湖人,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杨乃兴也深以为然的点头道:“王副使所言极是,这事儿绝没有那么简单。”
这个新年注定是过不好了,整个扬州城日日戒严,大批兵马把守着各处城门、码头等所有能够进出扬州城的位置,许进不许出,官军挨家挨户的盘查,所有客栈、青楼、赌坊都是重点排查对象。
好在如今是年关,家家户户都存了不少年货,就算是封城,短时间内也不用担心出现没饭吃有人饿死的情况。
城西,原先的盛宅,如今已经成了王宅,大门底下挂着的那两个灯笼上头写的‘盛’字也早在多年前就换成了‘王’字。
王重盘膝坐在床上,尚未开始冥想练气,而是在脑中复盘着最近的事情,其实王重并没有做什么,只是推了那八家被抄家的盐商余孽一把,派人帮他们牵线搭桥,介绍了几家实力雄厚的大海商给他们认识。
之后的事情,王重再没有插手,只是让人暗中送了消息给他们,剩下的全是那群盐商们自己干的,他们刻意先是在江南地区大肆散播消息,拉拢那些江浙沿海等地同样底子不干净的盐商,合纵连横,大肆拉拢助力。
桓王在扬州的所作所为,所有盐商都看在眼中,那八家被抄家的盐商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那八家几十颗即将被砍掉的脑袋就是警钟。
与其坐等着抄家杀头,倒不如反戈一击,再趁乱谋求生路,敢做盐商的,有几个是善茬!
想当初白家那几个,为了白老太爷的那份产业,就敢派出杀手,几次三番的刺杀顾二。
事情的发展也果真如王重预料的那般,大批杀手蜂拥而至,而王重和王茜儿这两个武力值最高的却又不在桓王身边,还有年前的那十几次刺杀,也让桓王损兵折将,又正值大年三十除夕夜,凌晨时分。
天时地利人和一应俱全。
桓王之死只是第一步,余下的路可并不好走。
脑中与想着接下来的种种可能,片刻后,王重深吸了一口气,摒去脑中杂念,开始打坐练气起来。
很快,有些刺客熬不住严刑拷打,终于交代了,知州杨乃兴亲自带队,准备抓捕那些幕后的盐商们,可等他带兵赶到的时候,却发现早已是人去楼空。
杨乃兴盛怒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元月初十,汴京皇城,八百里加急的奏报被送入宫中,赵宗全本以为接到的会是喜讯,却不想等到了确是桓王在扬州遇刺身亡的噩耗。
赵宗全当场就喷出一口老血,口中喊了句‘英儿’,然后直接晕了过去。
皇后收到消息,也直接晕了过去。
曹太后听说皇帝两口子都晕了,先是一喜,然后赶忙追问缘由。
内侍赶忙据实禀报:“是桓王殿下,在扬州遇刺亡故。”
“什么?”曹太后当即拍案而起,一脸的震惊。
“岂有此理!什么人如此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敢刺杀皇子!”
曹太后气得七窍生烟,她和赵宗全不对付是一回事,不喜欢赵宗全这对父子是一回事,可赵策英被人刺杀身亡却是另外一回事。
赵策英可是皇帝的嫡长子,虽然还未册封,但朝野上下都知道,赵策英就是未来的储君,如今赵策英在扬州被刺杀身亡,岂不就是把朝廷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吗!
曹太后盛怒不已,当即下令彻查此事,然后赶紧跑去看望赵宗全,要是这个节骨眼上,赵宗全这个皇帝再出什么乱子,这天下······
“皇帝怎么样了?”眼瞅着太医松开赵宗全的手,曹太后急忙上前询问太医。
太医拱手躬身行礼后才道:“大娘娘放心,陛下并无大碍,只是急火攻心晕了过去,待臣为陛下行针,便能醒来。”
“快快行针!”曹太后急忙催促道。
太医赶忙替赵宗全行针,最后以空针自中指处放出淤血,没多久,龙榻上的赵宗全就幽幽醒了过来。
“英儿·····”刚一醒来,赵宗全就一脸悲怆的道。
“事情已经发生了,皇帝还是要节哀,如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江南怕是要出乱子,皇帝切不能再出事了。”曹太后看着赵宗全,一脸担心的道。
安慰了赵宗全几句,交代了太医在赵宗全身边守着,曹太后这才回了自己寝宫。
未多时,韩章等几位大相公也赶了过来,探望过赵宗全之后,就径直来找曹太后了。
赵策英死了,曹太后其实并没有觉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