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忙不过来就雇点人,现在又不是以前,没人会来找麻烦,再说了,只要咱们给工钱,估计乡亲们都得抢着过来。”
宋季山眼中闪过几分顾虑,毕竟要是雇了人,性质就跟他们一家人自己干不一样了。
可出于对王重的了解,眼见王重如此笃定,宋季山心中虽有几分顾虑,却也不似以前那般瞻前顾后,犹豫不决,谨小慎微,这也不敢,那也不敢了。
时间是最好的催化剂,匆匆数年,休说山背大队,便是整个红卫镇方圆几十个大队,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随着家庭里联产承包责任制的落实,老百姓们手里有了田地,原先的懒散和相互推脱早已消失不见,个个干起活来恨不得卖十二分的力气,只头一年,就迎来了大丰收,交完国家的,留足集体的,剩下的都被老百姓们搬回自家粮仓储存起来。
看着满仓的粮食,老百姓们脸上的笑容也灿烂起来,不说别的,至少已经能够让自己跟家人填饱肚子了。
人心永远都是不知道满足的,自古以来皆是如此,温饱只是基础,如今肚子填饱了,就该合计穿暖的事情了,红卫镇的冬天还是冷的。
这人越穷,就越想着多生孩子,盼望着以后自己的孩子里能有个出息的,不说光宗耀祖,出人头地,但至少也得把一家人都给带起来。
不少家里孩子多的,一到冬天,没那么多棉衣棉裤了,就是哪个出门哪个穿,不出门的就窝在家里床上,躲在被窝里取暖。
类似于这样的情形,在这个年代里,屡见不鲜。
“王大夫!王大夫在吗?”
卫生室外头传来村民的呼声。
所谓的卫生室,其实就是王重家旁边新建起的一座小屋,不过四十几个平方,分成了三间,中间是看诊的,南边是药房,北边是注射室,消毒室。
王重的医术早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而且还是中西医结合的那种,中医固然博大精深,可西医同样也有其独到之处,二者侧重的方面也不同,中医讲究经络气血,阴阳五行,自有其体系,而西医讲究简单快捷,在外科上已经走了很远很远。
王重治病,从来都不会拘泥于只用中医或者西医,而是哪个简单快捷,哪个性价比高,哪个对人体没有伤害,不会留下后遗症,就用哪个。
王重平日给乡亲们开的药方里,还有很多在民间流传的偏方,就地取材,不用什么成本,但效果不差,关键是性价比高,很受乡亲们青睐。
而王重也正是因为这些药效不错,又不用花费什么本钱的偏方土方,治好了乡亲们的病,才在短短几年时间了,就超过了在红卫镇耕耘多年的宋季山,成了乡亲们口中医术精湛的名医。
“怎么了?”王重急忙从屋里迎出来,来得是个中年男人,三十多岁,一头短发犹如倒竖的短戟,穿着一件打满补丁的老旧衬衣,连扣子都是用布头缠成绳结做的,裤腿挽过膝盖,赤着一双泥泞的大脚,皮肤被太阳晒成了黑红色,此时此刻,那黑红色的皮肤上,已然渗满了如黄豆般大小的汗珠。
那汉子急切的道:“我家老二被蛇咬了!”
说话间,汉子急忙侧过身将背后的孩子给王重看,孩子不过八九岁模样,干干瘦瘦的,身上瞧不见二两肉,肤色同样有些黑,但此刻那黑红的脸色中却透着一股子无力的苍白感,嘴唇也开始泛青,闭着眼睛,已然陷入昏睡之中。
“快,送屋里去!”王重赶忙招呼着汉子将孩子背进屋里,放到病床之上。
“咬哪儿了?”王重急忙问道。
汉子急忙将孩子的裤子褪下,指着将孩子的左脚抬起,指着已经透着乌黑的伤口。
“知道是什么蛇吗?”王重问道。
不同的蛇毒素不同,应对的方式也不同。
“听我家老大说,应该是五步蛇!”中年汉子道。
“应该?”王重皱着眉头。
“那蛇长什么样?”
汉子焦急的道:“我家老大也没太看清,是他们在山上那条小溪里玩耍的时候,不小心踩了那蛇一脚……”
“王大夫,求求您,救救我家老二吧!”男儿有泪不轻弹,
“我先看看!”王重低头仔细检查起孩子的情况。
随着时间的推移,孩子的脸色愈发苍白,嘴唇已然透着几分青紫了,伤口处的黑意愈发明显,已经开始肿胀了。
孩子的呼吸和脉搏也愈发微弱,再拖延下去,小命就难保了。
王重面色凝重的道:“不行,来不及了,再拖下去就算华佗再世也回天乏术,必须得赶紧治疗。”
宋季山也闻讯赶了过来,见孩子的情形,脸色也立即变得凝重起来。
没等王重说什么,宋季山就转身打开柜子,将王重的工具取了出来。
将锋利的手术刀放在火上炙烤,用最原始的方法进行高温杀菌消毒,再切开伤口,放出毒血,再敷上蛇药,然后就是输液。
一番处理下来,王重倒是没什么,但差点没把旁边帮忙的宋季山急出一身大汗。
“王大夫,我家二林怎么样了?”孩子的母亲还有爷奶、叔伯们也都闻讯赶了过来,见王重跟宋季山从屋里出来,当即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