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黑心的,为了赚钱,把不知道从哪个小作坊弄来的电线和电器元件贴上别人的牌子,卖给了那个国营大厂。
一开始的时候还没什么问题,可随着时间一长,设备的持续运转之下,那些劣质的电线和电路元件根本就支撑不住国营大厂那么大的用电量,最后直接烧了,连带着把那个国营大厂刚刚更换的设备都烧掉了好几台。
幸亏当时有人在旁边,及时关闭了电源,果断把线路给断了,这才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失,不然的话,指不定会酿成怎样的后果。
可饶是如此,这事儿也没那么容易解决。
国营厂那边的一大群领导带着警察气势汹汹的来到了杨巡的电器市场,可那个卖劣质电线跟电路元件给他们的老板早就听到消息卷着细软跑路了,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摊位跟一个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给那老板打工的小伙还在柜台那儿。
不止那个打工的小伙,作为电器市场的负责人,杨巡也被警察叫回去配合调查,杨巡倒是很配合,在警察面前,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还瞒得住,没两天功夫,这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东海。
虽说这事儿跟杨巡没有直接的关系,但那个跑路的老板到底是在杨巡的电器市场里做买卖的,人家连国营厂都敢坑,更何况是别人,杨巡那个电器市场的口碑也因此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原先那些经常在这边采购的单位和个人,也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其他地方。
经过这么一遭,原先生意兴隆,门庭若市的电器市场,一下子变得门可罗雀起来,再也不见往日里的喧嚣和拥挤,柜台前讨价还价的场景也不复存在,余下的商户们见没有生意上门,也纷纷动了别的心思,要不是合同还没到期,他们一下子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估摸着早就搬走了。
杨巡如何不知道眼下自己面临的境地,只是现如今的他,纵使已经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可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改变现在的局面。
眼瞅着电器市场的生意一点比一天差,商户们每天就是干坐在柜台后,几天也开不了一个单,好不容易有一个上门来问价的,也只是单纯的问问价钱,并没有买的意思。
商户们的脸也越来越黑,杨巡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要是电器市场垮了,那旁边还在建中的商场,就算是建好了,装修完了,也未必肯有人上门。
杨巡十几岁就开始做生意,对于做生意,也算是有几分心得,深知这样下去不行,奈何自己每日抓耳挠腮,冥思苦想也没想出来的好主意。
无奈之下,杨巡的脑中再度浮现出一个熟悉的面孔。
晋陵县,诊所内,王重刚刚替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大爷号过脉,为其推功过血,按摩了一会儿之后,开了几副安神助眠的中药,把人送走,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喂!”护士接过电话,“你好,这里是康*诊所!”
“你好,我是杨巡,我找王重王大夫!”
“是杨大哥啊!王大夫在呢,你等着,我这就去叫他!”小护士是诊所里唯一一个护士,也算是王重的半个徒弟,上过初中,因着家里条件不好,早早就帮着家里下地干活了,因着人机灵,手脚勤快,对辨识药材有一定的天赋,被王重看上,招进了诊所,一边当护士,一边给王重当学徒,帮着打下手,顺道学习医药方面的知识。
在王重的建议下,小姑娘最近正在筹备考证的事情。
诊所不大,王重很快就拿起了电话。
“杨巡?”
“姐夫!”电话另一头的杨巡,就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激动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怎么了?”王重听出了杨巡话音的不对劲,于是便问道。
“姐夫!是这样的!”杨巡强忍着内心的委屈和酸楚,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王重说了。
“姐夫,你说现在我该怎么办?要是再这样下去,不但是电器市场,就连还没建起来的商场都得黄了!”杨巡此刻就跟那热锅上的蚂蚁没什么区别,急的已经彻底没了方向。
王重道:“你现在最应该担心的,是政府跟银行!”
“政府跟银行?”杨巡被王重说的一愣,可立马就反应了过来,当即心底一突。
只听王重道:“你从银行贷款,是政府给你担保,用你的电器市场当抵押,现在你的电器市场生意一落千丈,几近无人问津,要是等到那些商户们都从你的电器市场搬出去,电器市场的价值也就跟着一落千丈,你觉得政府跟银行那边会怎么想?”
“这······”杨巡慌了:“姐夫,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首先,政府跟银行那边你必须得去!不管你怎么说,但态度一定要好。”王重道:“再然后,就是电器市场里头那些商品质量的问题,必须要解决,同样的,要让大家看到你解决问题的态度!”
“解决问题的态度?”现在的杨巡脑子还是懵的,一时之间有些缓不过来。
“可现在的问题是,大家都不去我那儿买货了,我就是想表明态度,也没机会啊!”杨巡无奈的道。
王重道:“所以才让你去找政府跟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