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我真是晚上睡觉都不香,”江与临从御君祁口袋里拿出一个蛋黄派:“你知道我最恶心他的一点是什么吗?”
御君祁摇头。
江与临说:“虚伪。”
御君祁立刻说:“我不虚伪。”
祂其实听不太懂人类的弯弯绕绕。
在御君祁的认知里,甚至觉得‘把江与临送回祂巢穴里’的慕容煊很好。
是个乐于助怪的热心人类。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
好人就不会死了吗?
无论御君祁觉得谁再好,只要江与临不喜欢,祂都会眼也不眨地帮江与临杀掉那个人。
江与临声音微冷:“我刚到北方基地时,慕容煊装出一副与我志同道合的样子,主动和我做兄弟,然后又嫌我杀得怪物太多,影响了基地暂时休战的谋划。”
御君祁声音又低又轻:“不要生气
() 了,我都不在乎你杀的怪物多,人类更没有立场指责你。”()
御君祁说话总是这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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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江与临心头怒火消散,忍不住又瞥了御君祁一眼。
御君祁吃完一个的蛋黄派,又想把塑封包装放进嘴里。
江与临在祂手上拍了一下:“都说多少次了,不要什么都吃!”
御君祁喉结动了动,探头往外面看,盯着桌面上的矿泉水说:“我渴了。”
“谁让你吃那么多蛋黄派,”江与临抬起手指,指尖蓝色异能闪烁:“张嘴。”
御君祁张开嘴,接着江与临的手,喝了点异能凝结出来的水。
吃饱喝足,御君祁斜靠在柜子里,伸开一条腿:“慕容煊什么时候回来,我都累了。”
御君祁太高了,半蜷在衣柜里很不舒服。
如果是以章鱼的形态,缩在箱子里感觉就很好,人类身体构造太奇怪了,没办法对折,也不能摊开,这样就造成了很多空间上的浪费,因为江与临就在身边,祂不能变回章鱼,只能尽量在有限的空间里舒展身体。
不过柜箱内的容量就这么大,祂这边占得位置多了,自然会挤到江与临。
江与临踢了御君祁一脚:“腿收回去,别挤我。”
御君祁破罐子破摔,直接在衣柜里半躺下来,霸道地填满整个箱底:“一直曲着腿很不舒服,你腿不酸吗?”
没有什么比散漫的态度更具传染性。
江与临本来一个人呆的好好的,就算在恶劣的环境里也能始终保持严阵以待,潜伏上几个小时轻而易举,可一听到御君祁抱怨不舒服,自己的骨头也开始犯懒,很想跟着躺下来。
御君祁侧身半躺:“你可以靠我身上。”
江与临摇摇头,又坚持了三分钟,然后踹开御君祁,窝进了御君祁和柜板之间的小缝隙里。
柜箱内幽暗而安静,空气稀薄。
背靠柜板,身前是御君祁宽大的肩膀,狭小的空间反而有种奇异的安全感。
江与临眼帘半阖,语调慵懒:“难怪你那么喜欢睡在柜子了……歧矾山那个冰柜,是你的床吧。”
御君祁背对着江与临,没说话。
空间太窄了,两个人紧紧挨在一起,十分憋屈,江与临的额头只能抵在怪物肩膀上,清浅的呼吸轻轻打在祂后颈,又酥又麻。
又过了十几分钟,江与临的呼吸见长,头也越来越沉。
他睡着了。
御君祁平缓的心跳变化一瞬。
江与临从前是个很警惕的人类。
末世之中,危险无处不在,警惕的本能练就于危机之中,当环境变得安全,这种本能也会逐渐退化。
御君祁是一只足够强大的怪物,自从祂出现在后,江与临很久没有被其他怪物袭击了。
这种变化很容易改变一个人,江与临不可避免地对这只神级怪物产生了信任,他相信御君祁不会伤害他,也相信如果遭遇袭击,御君
() 祁能够及时处理。
当御君祁在他身边时,江与临完全失去了戒备心。
当然,身体还未完全康复也是他睡着的原因之一,早上出门前,江与临还吃了感冒药,那玩意也挺容易让人犯困的。
阳光落在江与临手背上,能清楚地看到皮肤下青色的血管。
那是双很漂亮的手,手指修长,关节分明,线条流畅而优雅,像是上帝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每一个细节都完美至极,但那又是双很有力量的手,能够抓起100公斤的男人丢在地上,也能轻而易举地扭断怪物的喉咙。
反差感更加彰显出男性特有的魅力,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御君祁无意识地捏着江与临的手指,就像江与临无聊时总是捏小章鱼的触手一样——
祂是只学习性很强的怪物,偶尔还会喝一点江与临的血,融合了对方基因后,很多小习惯都会向江与临靠拢。
御君祁喜欢江与临的味道,江与临的血比蛋黄派还要美味。
之前,祂得到血的机会并不多,大多时候只能等江与临主动拿血去喂小章鱼,或者等江与临受伤,用触手偷偷吸走伤口淌出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