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做事笨手笨脚的,让送个东西也这么慢,若是在宫里,我早便叫人把你们拖出去打死了。” 没人敢和她呛声,她似乎也觉得无趣,便没有再继续骂,而是朝着为首的萧凛伸了伸手,示意他将鞭子捧到她面前。 萧凛顺势走进凉亭中,他不敢直视‘叶夕雾’,怕她趁机给自己冠上一个不敬的罪名,便只能把眼睛往地上看,但只一眼,他的脚步便不受控制的顿住了。 地上正趴着一个身穿白色纱裙的女子,她的后背处渗出鲜血,在白色锦布上晕染出层层红痕,让人无法想象她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折磨。 萧凛的眼神落在女子碎发遮掩下的那半边脸颊上,纵使她容色憔悴,他也不会认错,那正是他的冰裳。 ‘叶冰裳’旁边还跪着一个女子,正不住的朝‘叶夕雾’磕着头,磕的额头都被撞破了,她也没有停下,口中还哀求道:“太子妃娘娘,求您高抬贵手,饶过大姐姐吧,是太子殿下自己路过海棠院的,大姐姐已经避而不见了,她不敢与您相争的!” ‘叶夕雾’听后不仅没有收敛怒气,反而更加生气的吼道:“你的意思是殿下心心念念着这个贱人,主动去与她私会?” “不,不是,娘娘,我们都知道,殿下心中只有您啊。” ‘叶岚音’的姿态可谓是卑微到了极点,她头上的鲜血顺着脸颊一滴滴的落在地上,她却浑然不觉:“殿下只是偶然路过罢了,大姐姐甚至没有遇上他,这何来私会一说啊!” ‘叶夕雾’却扯起一个扭曲的笑容,再一次朝萧凛招了招手:“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鞭子拿来!” 萧凛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叶冰裳’的惨状每分每秒都在刺激着他的神经,他心爱的、想要保护一生的人在梦境中被折辱、被虐打,而叶夕雾却心安理得的做着人上人,明明已经拥有了太子‘萧凛’的爱,却仍不改变善妒恶毒的本性。 更让他感到痛苦的是,拥有这种遭遇的可能并不只是梦中的‘叶冰裳’,叶夕雾连京中贵女都敢肆无忌惮的鞭打,更遑论她一向轻蔑的庶姐了,在他没有看到的地方,叶冰裳都受过怎样的折磨? 而他居然每一次都看在叶啸和叶老太君的面子上轻易绕过了她,这岂不是将叶冰裳遭受的欺辱贬低成无关紧要的事吗? 就在萧凛陷入深深的自责时,忽然一股劲风闪过,亭中再次响起痛呼声,却不再是‘叶冰裳’的声音。 “贱奴尔敢!” ‘叶夕雾’被澹台烬这一鞭打的又惊又怒,她无法忍受被一个下贱的奴才鞭打,这是对她的羞辱:“来人,给我扒了他的皮!” “叶夕雾,你习惯了执鞭打人,倒未曾尝过鞭子的滋味吧?” 澹台烬目光阴沉的盯着她,忽而露出一个比梦中妖魔还要诡异的微笑:“你应该感受一遍的。” 他竟执着鞭子挥开涌上来的‘叶夕雾’的仆从,拼命的用它往‘叶夕雾’身上招呼,直到挡不住越来越多的仆从,他并没有束手就擒,而是在萧凛和其他人惊讶的目光中,在怀里取出一柄小刀,干脆利落的抹了自己的脖子。 “澹台烬!” 黎苏苏简直急疯了,她不理解澹台烬费尽心思的坚持到第六日,为何会主动去招惹’叶夕雾‘,更不理解他为何这么干脆的自杀了,要知道死在梦魇之中可能意味着灵魂被妖魔吞噬,再无生机。 她呆呆的看着澹台烬倒在地上毫无生息的身体,从他脖颈处源源不断流出的血液映在她眼中,仿佛一根刺,狠狠的扎在了她的心上。 “囡囡,你也别太难过了。” 叶老太君以为黎苏苏终究对这个夫婿还是有些情谊的,所以才因他的死而失态:“质子是自杀的,怪不得你。” 黎苏苏却摇了摇头,不停呢喃道:“不,都怪叶夕雾,都怪叶夕雾……” 她为什么要如此行径恶毒,以至于在梦中也横行霸道,丝毫不将人命放在眼里,而澹台烬一死,他体内的邪骨必然会趁机汲取力量,时间一到,魔神就会降世,届时,生灵涂炭——而这,都怪叶夕雾。 叶冰裳冷眼看着这出荒谬的戏码,心中更觉讽刺。 她本以为第一个按捺不住的人会是萧凛,但澹台烬应该是猜到了创造梦魇的人就是她所以才敢自杀,否则寻常人再无畏也做不到坦然赴死的。 而黎苏苏和叶老太君这对祖孙的反应却好笑得很,澹台烬一死,叶老太君对他的称呼又改回了原先习惯的’质子‘,黎苏苏拼命的向自己的恶魂推卸着责任,却想不到这一切都是因果报应,若她那个凤女母亲没有偏执的复活她,就不会有叶夕雾这一缕恶魂。 “殿下!萧凛!你这是干什么?” 庞宜之还未消化完短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