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金作为系统用了这么含糊的形容,该因山下的场景实在有些难以分辨。
“应当是驻军过来收粮。”宗居崇的神识扫完山下的情况言简意赅地说道。
山下,村民和外来者分作两队对峙着。
宗居崇神识扫过,三十多个外来者,除了领头的人着一身没有补丁的棉布衣裳,其余人身上穿着普通,不少人衣服上还有补丁。
要不是他们带了刀,身子瞧着比村民健壮些,两队人并无太大的区别。
来的人,比起士兵,更像是劫匪。
村子里的人万分警惕,村长和郑屠户打头同他们交涉。
话里话外,说的无外乎是村中艰难想要少交些粮,来人自然不愿意。
只是村中青壮都在,那人还有些顾忌,没有让人硬抢。
宗居崇抱着狸奴下山,同村中青壮站在一块的郑犇远远看到了黎秀才,赶紧对他使眼色,那意思是让他赶紧过来。
郑犇倒是不忧心黎秀才的安全,只是黎秀才还抱着狸奴呢,还是小心为好。
“哎呦,这就是你们村新收的那个小秀才吧?”收粮收得不顺,领头的钱百夫长本就憋了一肚子气,再看到这么个瘦瘦弱弱的小秀才悠悠然然地从山上下来,手中还抱着个孩子,一看就是好拿捏的。
而且这是个新来的,这岭南的村子中村民虽然团结,可应当不会为了一个外来户强出头。
他这一肚子气可算是寻到了出的地方。
不管了!
打他一顿出出气,还能震慑这群愚民,岂不美哉?!
钱百夫长给了手下一个眼神,两个身高马大的士兵朝着宗居崇走去。
干瘦精神矍铄的老村长,见状犹豫着该不该帮忙,黎秀才虽说是外来户,但为人大方,还给他送了不少橙子,但就他这么一犹豫的时间,两个士兵已经快靠近宗居崇了。
躲在人群中的云氏心中叹气,黎秀才怎么这个时候回来?正撞上。
运道实在太差了。
虽说平日云氏有些嫉妒黎秀才和郑家挣得多,可这个时候,云氏还是可怜黎秀才来的不是时候。
郑犇已经脱离队伍,紧走几步想要阻拦。
仲文力反而是不解了,村里别人不知道,他们家人都知道,黎秀才不好惹,犇儿为何如此担忧,难道是怕黎秀才吃亏?
郑犇哪里是害怕黎秀才吃亏?
他是怕这两个兵爷被黎秀才打死!
那事情就不太好收场了!!!!
这么多村人里,也就只有安安稳稳站在郑氏身边的郑香桃能理解郑犇了。
宗居崇面色不改,他手中的锄头一转,锄头木棍的部分甩出,干脆利落地打中两人的腿窝,扑通两声,那两人克制不住地跪在了地上。
他这一下只用了不到半成的力气,跪在地上的两人却只觉双腿被打断了似的,两人发出痛苦的哀嚎,怎么都无法重新站起来,只能伏在地上挣扎。
原本坐在一把长条板凳上的钱百夫长猛地站起身,乍然发现,他竟是看走了眼,这瘦弱书生竟然是个练家子!!!
宗居崇收回锄头,看向怀中的狸奴,狸奴皱起小小的眉头瞅着这群士兵,并没有被吓到。
他重新将手中的锄头扛起,他扫了领头的钱百夫长一眼。
“今个我带着孩子,不想见血。”
说完宗居崇慢步走向着急的郑犇安抚道:“没事,不必担忧。”
郑犇笑道:“黎秀才,我就知道你不会受伤。”
就是黎秀才的动作太快了,他都没有看清方才黎秀才是怎么出手的!!!
村长见两人理所当然的模样,瞬间就明白,黎秀才一直深藏不露,倒是他这个村长当得不够仔细了。
云氏呆愣楞地瞧着宗居崇和郑犇两人回到村人的队伍中,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宗居崇抱着狸奴,面无表情,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那样子像是在想今日晚饭该吃什么,混在或是紧张、或是惊讶、或是呆愣的人群中,就是个异类。
钱百夫长却不敢再轻视他了。
这个村子的青壮本来就多,现在又多了个练家子,他还真不好再强逼。
钱百夫长警惕地对着兄弟比了个手势,几个手下赶紧出来把还跪在地上的俩人拖回来。
他则是说:“今年你们最少交两成粮食,不能再少了!”
这话表面干脆,实际上却有些色厉内荏。
钱百夫长心中暗骂,这岭南蛮族寨子不好收税,那群蛮族会同人拼命不说,还熟悉各处地形,利用瘴气地形,活着找到那些寨子都难,别说现在齐朝管不住,便是齐朝强盛时,岭南官吏也少有能安安稳稳收到粮食的。
他们也只能,从这些蛮族人少且好寻的村里多多榨取些税粮,今日他真是不知走了什么运,竟是遇到了个煞星!
两成?!
村长心中一喜。
要知道往年他们只能谈到三成!!!
村长不由得更加高看黎秀才了。
他面上还能稳得住,平平淡淡地说:“行,但粮食得我们来装。”
钱百夫长咬了咬牙说:“好!你们来装粮食。”
妈的,若是他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