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香桃和郑犇双眼发光,拐了驻军当长工,黎秀才可真厉害!
他们才不管这事荒谬不荒谬,反正黎秀才办成了!厉害就完了。
张堂平面色发苦。
宗居崇却已经一侧身让出位置让三人进院。
如今秋日天气凉爽,宗居崇和狸奴不在院子里吃饭了,改为在堂屋吃饭。
“今个我做了葱油饼和肉粥,先吃些再说吧。”宗居崇招呼几人一块吃饭。
郑犇和郑香桃笑着应好。
黎秀才家的饭菜特别好吃!
狸奴一边小口小口喝着肉粥,一边好奇地瞅着背着小包袱的张堂平。
张堂平站在门口,没有进屋。
人家吃饭总没有自己的份吧。
“进来,我这人还不会让长工连饭都没得吃。”宗居崇说道。
张堂平惊讶地指了指自己。
狸奴咽下口中的食物说:“爹,你今个做了那么多饭,原来是家里要来帮工啊。叔,你进来吧,外头冷。”
他还想呢,爹今个怎么做了这么多吃的。
张堂平心下一暖,也不扭捏,进门找了个离着宗居崇远的位置坐下。
咸香的葱油饼,软烂的肉粥,好吃得张堂平不知为何眼眶竟有些酸。
等吃过饭,宗居崇对张堂平说:“你先放下东西,跟郑犇打一场。”
正在收拾碗筷的郑犇:“???”
狸奴看了看瘦弱的张堂平,又看看高大的郑哥。
“这,不好吧。”郑香桃搓搓手说道。
太欺负人了,这兵爷是个生面孔呢,往年都没来过他们村里,跟他们村里没什么仇怨,让人过来当长工,不必还要打人一顿吧。
张堂平觉得自己被小看了。
怎么着他也是经历过生生死死的,还能怕个毛头小子?
宗居崇一笑:“小妹,狸奴,不能以貌取人,郑犇还真不定打得过他。”
郑犇闻言一下子来了精神。
院子太小,两人干脆出去,摆开架势打了起来。
动静引来了村民,郑香桃一边注意着自家兄长一边给村里解释。
不是兵爷过来找茬,这是比斗呢。
还有这个兵爷以后就是黎秀才的长工呢,大伙都来记一记脸,可别把人跟其他士兵弄混了,再闹出什么事来。
经过郑香桃一顿忙活,被引过来的村民,从紧张防御变成了悠闲看热闹。
“哎呦,这兵爷瘦瘦小小的,拳头挺有劲啊!”
“还真是,能打得郑犇后退呢,厉害啊。”
“郑犇也不差啊,年纪轻轻的,跟人家打得有来有回。”
“我听香桃说,人家是过来赔罪当长工的,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不信什么啊?咱们想着留住黎秀才,那旁人看不出黎秀才有本事啊?我看是想要讨好黎秀才。”
……
听到消息的郑屠户急匆匆地跑来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看还好,一看他就发现那兵爷极有手段,瞧着不像是他们这边驻军的路数,倒是有些像是战功赫赫的西北军。
郑犇本来信心满满,仗着身形想要快些打服张堂平。
但没想到张堂平爆发力同样很强,且身形灵活,他轻易挨不到人家的身体。
张堂平也在心中感叹,郑犇瞧着是个傻大个,打起架来却机灵的很,好几次自己都要被他打倒。
最终郑犇还是以体型和耐力取胜。
张堂平躺在地上呼呼喘气,郑犇还好好站着。
不得不说,郑犇这体型若是还能不赢,真就浪费这几月的锻炼了。
狸奴兴奋地拍起小巴掌。
“好!郑哥好厉害!叔也好厉害!”
狸奴这么一出声,周围人也起哄起来。
“平时我都没瞧出来,郑犇打架这般厉害呢!”
“虎父无犬子嘛,你们不知道当年老仲能活着逃荒过来,就是靠着能打呢。”
“哎呦,这还真看不出来,老仲多老实啊。”
……
郑犇伸出手,张堂平一笑,拉着他的手站起来。
不打不相识。
这么一闹,张堂平不论是跟村民,还是跟郑犇郑香桃关系都亲近了些。
宗居崇带着三人在山脚盖了个小棚子当张堂平的住处。
宗居崇跟村中又买了几块荒地种树,这此几块荒地隔得更远了,地里石头多,地力也差,还难以运水上去,很难开垦。
窦村长自然不会不答应,反正这样的地,想开成梯田很难,种些树也是好的。
树苗有些是宗居崇从山上找到的野生树,一些是宗居崇从码头上买来的,现在没多少人卖树苗,宗居崇前前后后只弄到了七十多棵树。
数目不够,少的部分,宗居崇只能拿出吃橙子留下的种子种。
然后张堂平就发现,自己这个长工的工作还真是种树!!!
他不懂,不过秀才公这边管饭,他只需要每日找郑犇切磋,老老实实种树浇水,就没有旁的什么事了,偶尔还能跟村人聊聊天,大伙知道他是从西北来的,对他的排斥反而少了些。
住的棚子表面看着简陋,实际上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