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山坡的一条小路在前面走着,艾伦在后面跟着,又一年的时间过去,阿尔巴大叔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从背后看他的腰板更加挺直,行进间脚步也非常轻盈,这两年阿尔巴大叔每天只是照看着陵园,铲铲土、除除草,清理一下落叶,不用像以前一样跋涉到深山老林里去捕捉猎物,经历风吹雪打、草划枝刮,外表看起来康健了许多,本来脸上被风雪吹打留下的覆盖着一层死皮的沟壑一样的皱纹,也渐渐地变浅,肤色也变淡了,仿佛返老还童了一样。
沿着去年铺就的石板路,走进了陵园的大门,远远的看到陵园中央,那座最大的墓地,艾伦感觉自己的胸膛内被什么尖锐的物体扎了一下,一种撕裂五脏六腑的剧痛沿着胸口迅速的向全身蔓延,一股热流直冲向自己的脑海,在自己的颅骨内不断的冲撞着,他张开嘴似乎想将里面的东西吐出来,但是没有任何效果,他只觉得脑袋被涨的昏昏沉沉,脚步已经不受控制,他踉踉跄跄的向前走去,完全听不到身后阿尔巴大叔对他担忧的呼喊,直到他走到墓地前,噗通一声跪倒在那里,然后挣扎着向前膝行几步,一把抱住了面前的墓碑,脑袋也跟着磕在墓碑的上角处,这一撞终于让脑袋里膨胀的东西找到了突破口。
“对不起!”
艾伦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河水一般涌出眼眶,将地面打湿了一片。
“唉!”
不远处的阿尔巴大叔望着痛哭失声的艾伦,叹息了一声,他蹲在那里,抽出别在腰间的烟袋,点上火,吧嗒吧嗒抽了起来,烟袋锅里冒出呛人的青烟让他眯起了眼睛,眼角本来已经扯平了的皱纹似乎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