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临交卷之际,天边滚过一阵闷雷。
夏天就像青春期的少女一样捉摸不透,明明中午明明还是挺晴朗的,一会儿不见就变成阴天了。
江沚瞥一眼外边,叹一口气,趴在桌上继续睡觉。
睡觉睡觉,再睡五分钟就能交卷了。
等会儿交完卷子得快些走,看这个势头马上就有雨。咦等等还有徐菁……算了,反正他这次带伞了,问题不大。
啧。
江沚回想起了上个礼拜的那场雨。
那次他忘带伞了,被迫和徐菁挤在同一个伞下回家。当然,名义上是共同打伞,实际上她的小伞除了萌基本没啥卵用。江沚站在后边帮她挡雨,也和不打伞差不多了。
他还回想起了和她挤在一起的触感,她靠在自己怀里发抖的样子,她的小马尾扫在他脸上那种扑愣一下的感觉,她和他胳膊碰在一起时他偶尔的心跳加速。
他同样也回想起了为了不让她被溅到,他主动挡在她身前。他还抱了她,少女的身体在冰冷的雨中显得热乎,很舒服……
???
我踏马为什么会把这些东西记得这么清楚!
!
江沚睡熊盲醒,呼啦一下抬起头。
两个监考老师皱皱眉。这孩子长得挺帅,怎么看上去和有那个大病似的?
江沚赶紧坐好,整理整理面部表情。
是青春期的生理反应……
嗯对,和他的主观理性是没有关系的。
半小时到了,讲台上的监考老师扶了扶眼镜——算是个小信号,暗示坐不住的可以提前交卷。
江沚果然不负众望,起身,交卷,滚蛋,一气呵成。
下楼的过程中,他逐渐想通了这个困扰无数少年的终极哲学问题。
没错,少年对少女的好感是无法控制的,这是青春期无法逃避的心里冲动。
但是,这和他的心里只有学习并不冲突!
还好,一切依旧在我的掌控之内。
江沚心安理得地松了口气,之前那种害羞和心乱的感觉也跟着消失了。
果然,他还是个身正影子也不斜的五好少年!
正想着,天空闪过一道亮线。
“卡次!”
紧接着一阵雷声,没有上一次那般沉闷,却更加尖锐、迅疾。
天空彷佛也被闪电划开一般,雨水啪嗒啪嗒从苍穹的裂口落下,零星将灰蒙蒙的水泥地染成黑色。
江沚皱了皱眉。虽然现在看起来是小雨,但看这个情况,随时都有可能下大。
可是徐菁还没出来啊。
算了,要不再……
唉?
走到一楼的时候,江沚发现徐菁正站在楼梯口,应该是在等他。
江沚有些惊讶。
可以啊,憨包进化了,居然也知道提前交卷了?
不过她似乎走神呢,虽然作出了等他的样子,但并没有发现江沚已经下来了。
果然还是憨包。
江沚走上前,弹了徐菁一脑瓜崩,这才让她断线重连恢复正常。
“唔……江沚?”
“你也写完了?”
“嗯嗯……”
“可是外面下雨了,我又没带伞,怎么办?”
江沚不动声色,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问道,想看看徐菁会是什么反应。
不出意外的话,她会马上脸红,头顶乌拉乌拉地冒蒸汽,没准还会小声抱怨“你怎么又不带伞呀……”最后还是不得不和他一块打伞……
没别的意思,单纯觉得好玩。
可是,徐菁却没有作出预料中的反应。
江沚心里咯噔一下:“你也没带伞?”
徐菁终于摇摇头:“带了……”
“那你干嘛不吭气。”
江沚撇撇嘴,弹了她个脑瓜崩。
憨包连欲擒故纵都会了,要是她再绷一绷,他没准真会上了她的当,难为情地主动提出和她一块打伞……
都赖袁率,不教点好的!
可是这次,哪怕被弹了脑瓜崩,徐菁也依旧没什么反应。
江沚有些好奇地看着她的眼睛:“到底有什么事?”
徐菁不安地眨眨眼,眼中有些水汪汪的,牙齿轻轻咬着嘴唇。
她终于道:“我能不能……去看看织夫人?”
“织夫人?”
“中午的时候就没看到她,她一般不会躲起来的呀。我怕织夫人出事了……”
徐菁的声音越变越小,直到最后细得听不见了。
她确实很为难,因为现在已经开始下雨了。如果因为她的事情要耽误的话,雨会越来越大的……
“那就赶紧走啊。”
徐菁愣了一下,抬头的时候,江沚已经走出去两步了。
她抹抹眼睛,赶紧跟上。
“你也带伞了是吧?打伞去,不要淋着了。”
“哦哦!”
……
小树林。
午间时光显得恬静惬意的地方,此刻却显得有些恐怖。难听的风声像嚎哭一般,树枝胡乱舞动,让人有点头皮发麻。
江沚陪着徐菁,穿越来时的那条小路,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