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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将扑通落地,一时半刻,竟爬不起来,背后护持己身龙气化形的猛兽,在其落下的瞬间,烟消云散。
“就这?”
林动双手环抱于胸前,虎视眈眈盯着众将。
一众将官见他如此悍勇,竟都说不出话来。
“看来这个什么唠子新军是辜负了左公的希望啊。”
林动大感失望地摇头道。
这一众将士,也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性格,瞧着众人当中最厉害的一个都被一脚放倒,随即纷纷后退了几步,勾着脑袋不再说话。
“袁三甲带出来的兵果真是枭悍无双,都敢跑到我的地盘上来逞威风。”
左宗棠从校场一侧出来,冷冷盯着林动,马新贻,须发微张。
凌厉的目光,如剑般直指在身后。
林动扭头望去,望着脸色不太好看的微胖老头,眉毛一拧道:“左大人,可是你的部下先不卖我面子的,挑衅在前。”
“我只问一句,左大人到底想不想打下西域,彻底将洪福汗国撕成碎片,若是不想,我们哥俩掉头就走,绝不耽误您半点儿。”
林动火气极大言道。
马新贻抬手抹了把额头并不存在的虚汗,颇有点不好意思地向左宗棠见礼,抱拳躬身:“恩师。”
“哼。老夫可不是你的恩师,你恩师该是袁三甲才对。”
左宗棠一甩袖袍,丢下一句话来。
“跟我来。”
林、马二人连忙跟上。
……
“林元觉,老夫且问你,你从江宁府而来,可有与彭玉麟照过面?当初积聚在江宁一带的朝堂将官,江湖豪客如徐彪,李续宜,张耀等人为何都命丧九幽。”
“甚至就连彭玉麟也葬身城中,而最后只有你一行人得以出城?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左宗棠把两人带入校场后一栋木屋,落座后没多久说道。
他手上抓起一只酒瓮,与林动,马新贻一人分别倒上了一碗。
甜美的香气四溢。
林动却有些坐立难安之感,没想到伏杀彭玉麟的事情,还是暴露了出来。
不过,左宗棠又知道多少?
林动眼珠子在打转。
马新贻显然是不知道此节的,涂江龙王一役,他完全没有参与,林动更是未曾提起过半点。
“受地官李秀成影响,涂江水妖作乱,发水淹城,彭大人为国尽忠,怎么就扯到了我头上。我能带着部队出来,那自然是我的能耐。”
“其余的事情,卑职半点不知。”
林动咬死不认账道。
这事说白了,正常来讲一般人是算不到他头上来。
毕竟,当时的情况,他与彭玉麟算是一个阵营,没道理对其出手。
“当真与你无关?”
左宗棠盯着林动坦然的脸色,声音宽厚,再次强调道。
“卑职不知是哪儿来的奸恶之徒与左帅进言,但倘若是左帅信不过卑职,尽管缉拿就是了。”
林动一挑眉毛,被左宗棠咄咄逼人的态度,压得有些难受。
他不希望事情走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可同样,他也不介意杀穿城。
没了张屠夫,难道就吃不了带毛的猪?
没了这所谓大清王朝,他一样可以率领杀生卒,去西边狙击洪福汗国,把那个立国的邪魔,打成粉齑。
一个无上极境,自是不可能逼反。
瞧着林动神色,左宗棠心底的猜测算是七拿八稳。
随即,左宗棠话锋一转道:“看来是某些人危言耸听了,不过,是真的可惜了一批骄兵悍将。这次西征,老夫是耗费了不少的心思。绸缪了好些时日,自林大人把《西域图志》交于我手,已是数年之久。”
“筹粮募兵备整军械,可偏偏在征召将领这一环节出了问题……”
左宗棠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一张脸冷得像是万古坚冰。
“左大人!”
林动起身高呼。
“卑职敢向大人保证,有我林元觉在,那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磅礴的气势油然而生。
林动杵在左宗棠面前,当真就有一种巍峨山岳之感。
他武道大成,周身气机凝实,举手投足莫不具备骇人的威势。
左宗棠脸色罕见有了些变化,他轻轻点头,倏地问道:“你想要随老夫出征西域?”
“是。”
林动果断言道。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你身上倒是有一股泼天凶威,不愧是能够正面硬撼石达开的绝世猛将。”
左宗棠一脸正色道,先夸后贬,摆了摆手,却又言及:“若是老夫告诉你,随军出征,一粒兵粮都不与你,你又待如何?”
这番话让林动哑然。
当兵不放粮,难道是要等着造反吗?
“我们可以不要粮。”
这时候一旁的马新贻,反倒是成为了林动的坚强后盾。
“广州府是西洋诸国贸易之南大门,海口的船浆往来络绎不绝,日夜不停。大街上豪绅巨富屡现,城中更是夜夜笙歌。西关大路,街道四通八达,道上漆楼高耸。各地的货物汇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