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失神中惊醒过来,气势不断攀升,一步踏出,两步,三步……缠绕在手臂上的黑色劫气,不住凝固,最终组成一道道锁链。
“沈炼,不要,不要,时机不合适,我们挑不下整个龙城,我们可以偷偷潜入……”
狰狞的木头面具下,发出囚木魔的声音。
“不,我不喜欢。”
“不喜欢鬼鬼祟祟的感觉。”
“我要给这个忠奸不辨的大明,带来一点蝼蚁小民的震撼!”
“囚木魔,你我应该成为一体,不要阻我,难道你不想再要,建木碎片了吗?”
“让我们一起看一看是大明的威严重,还是小民的尊严来得重!从嘉靖二十三年开始,灾劫就已经开始警示众人,可朝廷无一人重视,一直到五年前才彻底爆发。”
“五年前,天灾至,南直隶颗粒无收,百姓卖妻鬻子!”
“四年前,六月的江南奇寒无比,竟出现千里薄冰。”
“去岁,江河枯竭,井泉见底,河道扬尘,赤地千里……”
“今岁又有蝗虫铺天盖地,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牛马啃食殆尽。齐鲁大地,西北边境,饥死者三成,疫死者三成,从贼者四成……”
“可纵使如此,依旧有富商,奢靡无度,酒池肉林,朝廷上衮衮诸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这漫天神佛,到底有谁把百姓看进眼里!”
“我沈炼不才,就来替这万民问一问崇祯皇帝!”
说到最后,一字一顿,满腹的牢骚,待话音落后,沈炼周身气劲勃发,竟然无限拔高,万民怨念加载其身。
他的武道修为一路突破,打碎先天枷锁,武道一片坦途。
“这世间,武者入道,有刀圣,剑圣,枪圣……我沈炼今日,以劫入道,往后,须知我名——我为劫圣!”
沈炼手臂一抬,密密匝匝一圈又一圈铁索缠绕在了手腕之上。
黄褐色的水气,好似化作狰狞的恶鬼。
而一道道的劫气,则是束缚住鬼物头颅的铁链。
铁链的一端则是与沈炼手臂,彻底融为一体。
一颗颗恶鬼的头颅,沉沉浮浮。
其中有夜叉,罗刹,修罗,鬼王,马面,牛头,地府阴神,万千毒虫,种种恶兽不知凡几。
在沈炼三丈之外,形成一道由无数恐怖的鬼怪头颅构成的墙壁。
鬼墙缓缓朝前推进,沿着中轴线,向皇宫中心,奉天,华盖,谨身三大殿撞去。
整个皇宫的布局,以三大殿为主体,左右对称,排列诸多的殿堂,楼阁,台榭,廊庑……然而,这些被恶鬼头颅铸造的凶墙一碰,皆被吞噬。
沙沙沙,沙沙沙。
万千恶鬼啃食的声音如连绵阴雨。
打了柱底的石柱,只剩基座。
篆刻了符文的砖头,堆砌出的墙体,留下了一点残渣。
坐北朝南盖着金黄色琉璃瓦片的屋顶,统统被万千狰狞咆哮的恶鬼咬碎。
气势轩昂的两尊紫青玉石虎,其上诛邪的毫光还未绽放出来,就被万千凶鬼头颅,左啃右啃。
吃得只剩个墩子。
沈炼在城外都还只是先天巅峰,入城之后,劫气加持,再加上黄泉鬼母临死一刻的馈赠,竟是一步破入圣境。
武道第二境。
战力却是最难以评估。
有的刀圣,剑圣,撑死了也就与道门洞玄境界,雷劫一转,二转的真人打一个平手。
可在这个时空的历史上同样也有扛着雷劫,把洞玄境界,雷劫四转,甚至是五转的道门掌教至尊给摁在地上打的情况。
远的且不多提。
最近几年一场厮杀就是努尔哈赤铸造不灭金身,把前去寻仇的中原道教大真人,弘阳教至尊,渡过了三次雷劫,号称心较比干多一窍,一颗十全麒麟心的五台山混元老祖,硬生生轰杀在万年冰雪的长白山脉之中。
而历史上类似这样的记录,比比皆是。
武夫一旦打破了某个极限,能够爆发出无与伦比,超乎想象的杀伤力。
而此时的沈炼,则是处在这个下限是洞玄一转,二转,但是上限高到离谱的境界。
唐玄宗时期,甚至有过武圣搏杀雷劫七转,近乎天人程度的修真得道的羽士之传闻。
从紫禁城北门,神武门奔出的铁骑,蜿蜒若长龙。
铁骑奔袭而至。
“何方妖魔竟敢放肆!”
为首的武将一声厉喝。
最前头一个队伍,约莫五百来骑,人人皆手持铁枪,披着深红战甲,清一色赤红如血的军旗。
在先导部队之后,又有一千中军,黑甲镶银丝,后背是狰狞的猛兽图案,持长钺,中军主将背上,背着一面火龙龙旗。
殿军则是处于最后,青色山火般的战甲,持盾操弓,马侧悬挂长刀。
瞬息之间,踏踏踏的马蹄如山崩。
长街不住晃动。
前前后后,数千人的大军,竟是对准沈炼一人发起冲锋。
沈炼低头不语。
猩红的木头鬼面面具之上,发出一抹红色的枝丫,枝丫上开出一朵红艳艳的花儿来。
摘下花朵。
呼!
轻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