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尝试着顺河出去……可无一例外,都在商河弯口处沉船,抑或是破烂的船只,载着尸体返航。
反复试了几次,王氏一族才渐渐打消了从河口出去的主意。
不过,贸易交流,在那些年一直没停过()
。
话题回归,马三这里……
马三当时就觉得这个事情很奇怪,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结果,第二天就收到消息,有一些船只还没出去,就在商河弯口被风浪打翻。
这种情况也很正常,商队出去的船只,过河湾时,一般十条里面就会有个两三条翻车。
具体的话,就是船商赌运气。
马三当时也是留了个心眼,心头一动,就去码头仔细一数。
巧了不是,他发现翻了的船只,大抵就是那个黑袍人做了手脚的。
后面,他又观察了几次,竟果真如此。
而且,其他人都无法发现那个黑袍。
马三机灵啊,便以此作赌局,开盘。
时间一久,竟让他搞到了一番富贵,有妻有女。
不过,正所谓,纸包不住火,时间一长,王家家主就知道城中有这样一个奇人,便命令他专门来断定出河贸易船只的生死。
具体哪些商船能够出去,而哪些商船不能出去,都是他一言而断。
开始两次还好。
后来,他选定可以出海的船只,反倒是接连出事。
这下,马三急了,特意往那些被打捞起的商船上一看,明明吃水线上没有红线作为标记啊。
“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有人拍了拍马三的肩膀。
马上循声扭头,一时间,亡魂大冒。
原来船橹杆子上竟画了一道红线来。
他一仰头发现,拍他肩膀的赫然就是那个黑袍人……
艄公的声音渐低,船只缓缓停留在河中心,雾气白茫茫地越发盛大。
“呵呵,有意思,那黑袍人莫不是水底的商河龙王。”
林动戏谑道。
他眼尖,清晰看到艄公握住撑杆的位置上竟也刻着一道红线。
“哈哈哈。”
灯草和尚同样大笑起来,“老人家,小僧这里也有个故事,您可得听好了。”
语罢,灯草和尚放下酒壶,说起自家故事来。
……
世上都言,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
话说有一个船夫,河里讨生活,可这厮心狠手辣,遇到外地来的就一刀捅杀了,劫掠财货。
水里浮尸一多,这恶名一起,渐渐城里的人也不敢搭坐他的船。
偏巧的是往后几年,他营生的之地,根本就没外人过河。
倒霉悲催,船夫没法生活了,就赌咒发誓说要是自己往后再犯下恶行就让地府里的夜叉自己丢进油锅里炸。
结果巧了不是……他赌咒发誓没几天,就又有外地人进来了。
这一回呀。
来的却是个和尚,这和尚白白胖胖,背着一包袱,开始还好用布遮挡。
后面嘛!
河上风一吹刮,掀起布来,结果就露出包袱里沉甸甸,白花花的银子。
正所谓——恶狗改不了吃屎。
那船夫贪念一烧,把船板一翻,抽出刀子竟结果了和尚……
“你猜怎么着……”
这时候,灯草和尚突兀地问道,话中藏话。
“老头子猜测那和尚一定死得很惨。”
艄公缓缓放下撑杆。
“不,不,不!”
灯草和尚晃了晃指头,“那胖和尚腹部中了一刀,可流出的竟不是血,而是万千的黑气,黑气中露出一个又一个恶鬼的狰狞面容。一群恶鬼,皆是过往此河被害之人,先是把那船夫血肉啃食殆尽。再后来嘛……嘻嘻,那()
胖和尚化为一大肚夜叉,一叉子挑起船夫魂魄,裹了面粉,放进油锅烹饪起来,正所谓,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船家,您说可笑不可笑。”
灯草和尚说完,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
“我看不好笑。”
艄公直接甩下杆子,嘴巴凸起,牙齿变得森寒尖锐,手指变成爪子,胳膊上长出鳞片,直接向和尚扑杀了过去。
“唉。”
林动叹了口气,就算你们要图穷匕见,也该把自己和银铃儿送过河才对吧,停在半道中心算是哪门子的事情。
“昂!”
船夫发出狂野吼声,瞧其模样,反倒是像个水底夜叉。
船头朝下一压,整条船只好似一条上钩的鱼,在水中扑通了起来。
“我说自己用法力飞过去,你偏不。”
银铃儿一脸嫌弃道,并不喜欢眼下这番乱七八糟事来,她这会儿更想与林动本尊碰面。
林动第二元神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风来!”
银铃儿轻轻一甩袖口,一股大风拂过,把自己与林动第二元神同时卷了起来,这是太乙秘术中的天罡法,从南华老仙洞天所得。
船夫化为夜叉真身扑出。
那灯草和尚也够机警,脚步轻轻一点就偏到了一边,然后一脚蹬出,身形往后飘。
舟船反倒是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