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柽愣了愣,指着雷三道:“府内怎还有这般丑的马?这白马怎么脑门上还有红毛,本王怎么从未见过?”
白马虽然不知道赵柽在说什么,但看他指手画脚,似乎不像在夸奖自家,不由“咴咴”两声,刨了下马蹄,就想过去蹭赵柽。
雷三拽着缰绳,哪肯让他过去亲近,这马倒也认得雷三,便是不动。
段易长本来只是在暗暗注意赵柽神情,闻得那边牵了马来,赵柽说怎这般丑的,不由也转过头仔细去看。
这一看之下,他浑身便是一颤,差点直接把眼珠子都给瞪出来,这是……甚么?
他自是极懂马的,能培育出彩云驹这种良马,对天下的名马都有了解,但看眼前这匹马,除了脑门处一点菱形红之外,通体再无半根杂毛,白的雪亮,这姿形,这骨架,这身腿比例,这不是照夜玉狮子吗!
不对,不对,脑门上生出那一点红就不是照夜玉狮子了,这是……千里独行一盏灯啊!
这是和汗血马差不多的宝马啊!
名马中的宝马!普通名马甚至八骏马都比不上的宝马啊!
段易长呆在那里,浑身上下只有嘴巴在喘着粗气,便是眼珠也不动,只是盯在白马身上。
赵柽道:“段皇子,你瞧本王这马,不但普通还极丑,平日里,本王连看都不愿多看一眼呢。”
段易长不说话,他的心都在颤抖,感觉一股郁郁之气,凝在胸腔之中上不去,下不来,难受的要死。
这一刻,他知道自己风度全失,可那也管不了,他真的被惊到了。
赵柽看他发呆,又道:“这样的马本王的马廊里很多,这匹倒是丑的,以前没怎么注意过,段皇子,你实话实说,这丑马怎么样?”
段易长闻言差点吐血,齐王!这就是你说的普通之马吗?极丑之马吗?你家马廊里都是这种?可就算整个大理,都难找出一匹能和千里独行一盏灯相媲美的马啊!
段易长一想到此,脸色不由苍白起来,他倒退了一步,身子靠在了青锋马之上,呼吸一阵阵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