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几名小兵能随意擒拿。
小兵们抖着手中网索,几次都不得手,眼看杜壆就要向外跑,忽然一声冷笑传来:“杜壆,既然进来了,就不要想走!”
杜壆闻言心中一惊,扭头看去,却是一个身材同样魁梧,眉分八彩,面若银盆,仪表堂堂的大汉。
这大汉手上提了一杆鑽金提泸枪,正在冷冷看着他。
他自是认得此人,不由怒道:“卢俊义,你行此卑鄙无耻之计,算什么英雄好汉,可敢与我堂堂正正一战?”
卢俊义用枪指着杜壆,道:“不知哪个才是真正卑鄙无耻,尔等贼军半夜偷营,却还有脸道什么英雄好汉!”
杜壆闻言顿时哑口,但心中不甘又道:“给我把兵器与你厮杀,否则赢了也不算英雄!”
卢俊义嗤笑道:“甚么英雄,卢某是官,尔等是贼,你口中的好汉也不过是绿林贼子,某又怎会稀罕,休与某再提!”
杜壆闻言脸色难看,他之前跟随龚端出征,在寿州前方与卢俊义在马上大战过三场,都是不分胜负,乃他生平仅遇。
如今他身陷宋营,再失了兵器马匹,自忖又如何是对手。
就在这时,忽听宋营内传来一阵梆子响,接着箭如飞羽向外射去,喊杀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那营寨外面的两侧,也不知哪里杀来的人马,黑压压一片,便将偷营的贼军打了个措手不及。
杜壆见势不好,撒腿就要向外跑,卢俊义大喝一声:“好贼子,哪里逃!”
他枪头抖动就是一招蛟龙出海,杜壆手上无有兵器格挡,没奈何只好用个狮子摇头,躲过这枪。
就见卢俊义冷冷一笑,回了枪头再用一招夜叉分水,杜壆猛打个激灵,急忙使出雏鸟投林躲避。
随后卢俊义一招拨草寻蛇,杜壆不由心中暗暗叫苦,他身上铠甲颇重,这一下难躲,只好用个懒驴打滚,向外滚了出去。
卢俊义大枪一抖,如同附骨之疽般,不肯离开杜壆半步,便是崩、压、刺、挑、拨,样样手段展开,将杜壆压得起不来身灰头土脸。
转眼又是三五招过去,杜壆躲避速度已是见慢,卢俊义瞅个破绽,一招野马分鬃,鑽金提泸枪便拍在了杜壆背上,直接将他在地上打了个跟头,想要再闪之时,却看那明晃晃的枪尖已经触在了胸前。
杜壆面如死灰,双眼一闭道:“动手就是!”
卢俊义哼了一声,道:“来人,绑了这丑鬼!”
两旁小兵立刻上前,抹肩头拢二背,用那牛皮筋的索子就将杜壆捆了个登登实实。
卢俊义道:“将这人给我带去后面,定要看好不得有失!”
小兵领命,用那索子在杜壆头上套了个圈,牵着就走,杜壆心中羞愤交加,却又无可奈何,连拉带拽便被拖去了后帐。
卢俊义这时手提长枪,唤人牵过黄金麒麟兽,翻身上马,直奔寨前。
这时营寨前方已经乱杀起来,之前随着杜壆冲进大寨内的贼兵不在少数,被埋伏起来的宋军杀了个措手不及,死的死伤的伤,几乎没一个能够逃脱。
而营寨外面,两翼埋伏的宋军更是如狼似虎,先是羽箭射向贼军,待扑得近了,便是再换军弩。
这军弩都是那种小型的手弩,虽然射程没有弓箭远,但穿透力极强,打到铠甲上滑缝而入,打到皮甲上直接透骨。
贼军本来也是装备齐全,之前在宋军两次征剿中收获了不少弩器,但眼下却是被打了个猝不及防,待反应过来时已经有不少人扑倒在地。
就在此刻,那营寨正中又杀出来一哨人马,口中都高声大喊“活捉段二”,“抓了段二剖心挖肝”,“把段二千刀万剐点天灯”!
这三哨人马尽皆骑兵,喊骂声震天,手上兵器寒光闪闪就冲了过来。
看到此情此景,前方的贼军顿时大乱起来,贼军的战力其实并不高,论起枪棒远不如禁军,贼军的长处是胆量,是敢拼敢杀,但是再敢拼敢杀的军队中了埋伏,也会慌乱。
而禁军的短处却是这个胆量,禁军胆子小,胆小就决定打不了硬仗,打不了那种拼勇斗狠的仗,但是却能打顺风仗,打乘胜追击这种仗,这种仗打起来最来劲。
这时贼军前方已是大乱,哪怕没有得到命令,却也是掉头就往后跑。
后面的贼军虽然不知前面战况如何,但是宋军大喊捉拿段二却是听到,这时候被前方军队一拥,便也转头跑去。
贼军内的大将倒没那么慌乱,不过这个时候前方败下来,喊什么都没人听,哪怕有那脾气暴躁的大将挥刀砍翻几个,却依旧挡不住贼军向后逃跑。
兵败如山倒。
段二在后方哪怕看不见具体情形,但那喊杀声却听得真切,不由“啊呀”一声大叫:“莫非中伏?”
赵柽在旁边眯了眯眼:“元帅,撤吧!”
段二心中不甘,但是听着那愈来愈近的“活捉段二”声音传来,不由脸皮一阵抽搐,看了眼赵柽:“李将军觉得该撤?”
赵柽道:“元帅,已经遇伏,事不可为,此时不撤更待何时!”
段二长叹一声,他实在下不来面子,问赵柽只不过是给自家找个台阶,赵柽既然劝说,他顺着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