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道君皇帝用丝绢擦拭了一下口角汤汁,心满意足地往龙椅上一靠,决定开始看戏。
他道:“诸位卿家可起诗兴?”
下面赵柽捏着酒杯望了望对面,只见周邦彦脸色有些红晕,似有微醺,便道:“臣随时可以,就不知周大家醉否?”
周邦彦闻言道:“秦王此言谬矣,能否填词与醉不醉酒何干?”
赵柽笑道:“就怕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周邦彦摇头道:“秦王须知江郎才尽一事,今晚对我等众人,不知还能作上几首曲子?”
赵柽心想,就知道你们个个都有存货,此时拿这话来说,不就是威胁恐吓吗,想让自家于曲一事上低头,可就算你们腹中有稿,自家又何尝不是胸怀万千。
他道:“周大家可闻舌战群儒乎?”
这舌战群儒的故事是自早就有。
东京城内专有编说书人,以霍四究说三分,尹常卖说五代史,文八娘说唱叫果子戏,最为有名。
而霍四究的说三分,就是说三国故事,乃是最早成型的三国类话本,里面很多回目的故事,都是自古传下来的,并不是后世一些演义的独创。
周邦彦听到舌战群儒几个字,心中暗自摇头,想这秦王虽然有才,但毕竟还是太年轻了,就没想过他和这些词家,哪个手上没有几首未传出去的词稿?
倘若这些词放出去,秦王哪里会招架得住,别说现场作曲应对,就算是他也有存留,可曲又岂是那般好做?
他读过那两首中秋曲,里面清冷荒诞的意境,绝对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写出来的,如果没有这种意境,便只是寻常的曲子,根本不足以和词相提并论。
若是不能首首都有意境,那秦王必败无疑,可若想作出全是意境的曲子,这又怎么可能!
想到这里,周邦彦站起身对道君皇帝礼道:“官家,既然秦王已经想好,还请官家出题。”
(本章完)